對於顧南霜的卸磨殺驢……
呸呸呸,重說。
哪有把自己形容成驢的。
顧南霜的過河拆橋,已經不是第一次,張恪心中倒也沒有多少怨念。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麻煩,總歸是過去了。
以後就是天塌下來,老子都不再趟這趟渾水,還是安安穩穩做我的駐村警員。
至於曹曙光的案子,已經跟張恪無關。
有顧南霜和紀凡,一定能將那家夥的犯罪動機,查一個底朝天。
其實不用問,張恪也能猜得到。
無非就是楊為民老人的死,刺激到了性格偏激的曹曙光。
他將自己幻想成了審判壞人的俠客。
都是一些三觀不正的電視劇和遊戲,造就了曹曙光這種畸形的性格。
他將虛幻與現實混淆在了一起。
這個案子中,凶手並不是窮凶極惡的壞人。
那幾名受害者,也有取死之道。
隻是這種社會現象,張恪管不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終於回歸了原本優哉悠哉的駐村警員生活。
每天早上打過卡,騎著新買的小電驢,到東山村去報到。
幫張家調解一下鄰裡糾紛,幫李家尋找一下私奔的母豬。
實在沒什麼事做,就跑到村口的大槐樹下,聽三大爺和一群老頭兒老太太擺龍門陣。
人皮風箏的案子時過境遷,村民們似乎已經忘了,這裡曾經發生過凶殘的殺人案。
“……黃大仙有了道行之後,第一時間會找人問上一句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這就叫討封……”
老槐樹下,三大爺昂頭挺胸,目光如同斬破萬古的神劍。
圍著他的青石條上,一圈兒鄉親仰著頭,驚愕的張大嘴巴看著他,生怕自己錯過了一個字。
三大爺越發來了精神
“你要是碰上這種事,千萬不能亂說話……噯,張恪小子,你乾嘛去?”
老頭兒正講得高興,對於半路逃跑的人,當然會不滿。
張恪笑著舉起手機,示意了一下
“三大爺,有個電話進來,我總不能打擾您老……”
三大爺托起旱煙袋,美美的吸了一口
“去吧去吧!”
到底是念過書的人,就是比村裡這群二流子會來事兒。
“咱們接著講黃大仙討封……”
張恪笑了一下,擠出人群按下通話鍵。
“喂,張恪,怎麼這麼半天才接電話,是不是偷看村裡大姑娘小媳婦兒呢!”
甫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顧南霜酸溜溜的揶揄聲。
張恪哈哈一笑
“顧隊說笑了,我連你都沒偷看,這窮鄉僻壤的,哪裡有比得上市局重案組一枝花的女子……”
隔著電話,他也不再怕顧南霜。
“臭小子,討打是吧,敢開我的玩笑!”
顧南霜的語氣裡,羞澀似乎比惱怒的成分更多。
張恪聳了聳肩膀
“實話實說而已!”
顧南霜啐了一口
“少貧嘴,張恪,今天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前麵兩件案子的獎金下來了,明天找個時間,我送到白羊鎮給你。”
張恪大喜過望。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分獎金。
顧南霜還真夠意思,沒有黑掉自己的錢。
“顧隊,怎麼好意思麻煩你送過來,我去市局取就好…!”
顧南霜沉默了一下,語氣變得冷淡
“這樣啊,也好!”
這個臭家夥,難道聽不出來,我去送錢隻是個借口而已。
張恪當然猜不到顧南霜的心思,他還沉浸在發財的喜悅中。
“顧隊,這次的獎金,能分給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