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絕對的安靜。
沒人能想到,楚嬴才進衙門,居然直接就和一把手周光吉杠上了。
便是囂張如巴圖,都忍不住愣了下,隨即露出幸災樂禍兼嘲諷的表情。
楚嬴越作死越好。
到時候他再趁機向周光吉提懲罰意見,不怕這小子不被虐個體無完膚。
李泰皺了皺眉,不明白楚嬴為何會性情大變。
隻是,人是他抓進來的,這幕他自然不能當做看不見,高喝道:
“大膽,你是不是患了失心瘋?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還不跪下請罪!”
“多謝李判官關心,我身體好的很。”
楚嬴眼看周光吉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怡然無懼道:“而且,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並非有意冒犯周大人。”
“你……你見官不跪,還滿嘴歪理,居然說自己沒冒犯周大人?”李泰氣得臉都白了。
“確實沒有。”楚嬴點頭道。
“你……”
李泰還要說話,卻被周光吉打斷:“行了,他跪與不跪,自有律法說了算,用不著你跟這磨嘴皮子。”
頓了頓,又沉聲吩咐道:
“來人,此人忤逆公堂,公然藐視朝廷命官,把他和他的同黨全都拖出去,先重打三十大板再說。”
“慢著。”楚嬴抬手喝道,“大楚刑律有規定,隻有犯了罪的人犯方可用刑,敢問周大人,我們所犯何事啊?”
“嗯?”周光吉皺眉,繼而冷冷一笑,“你們私藏軍用武器,包藏禍心,又打傷十餘名朝廷官兵,簡直罪大惡極,還敢說自己沒罪?”
“當然沒有。”
楚嬴斷然道:“首先,樸刀並非我們私藏,而是光明正大持有,其次,所謂的打傷十餘名官兵,也是我們迫於無奈。”
他指著在門外窺探的野狼幫眾人:“隻因順城衛和野狼幫相互勾結,半路剪徑,想要強搶我們的錢財。
“還有這位包庇野狼幫的巴圖百戶,更是直接索要我的婢女。
“試問大人,若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是束手待斃?還是奮起反抗?”
“胡說八道!”
不等周光吉做出判斷,野狼幫那名刀疤男直接連滾帶爬衝進來,高聲大喊冤枉:
“冤枉啊,大人,我們隻是看到有車隊陷在路上,好心出城幫著推一把,誰知卻被這姓楚的反咬一口。
“請大人明鑒,我們真不是劫匪,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讓人搜身,我們連一個銅子都沒搶過啊。”
“哼,胡說的是你們,你們都沒得逞,身上又怎麼會有銀子。”秋蘭當場質問道。
“嗬嗬,這位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巴圖斜了秋蘭一眼,轉身對周光吉抱拳道:“周大人,此事我順城衛也有參與。
“在下親眼所見,野狼幫確實是想幫商隊的忙,卻不知怎麼得罪了姓楚的一夥。
他故意歎了口氣:“幸好,當時我帶人及時趕到,還逼他們亮出私藏的樸刀。
“不然的話,在場的大楚百姓,很可能統統都會遭到他們的毒手。”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們攔路搶劫,現在還想倒打一耙!”秋蘭氣不過,和他爭辯。
“姑娘,凡事都要講證據,當時在場這麼多人,你可以問問,到底是誰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