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頗有難度,他們雖然有罪,然則我們卻無證據,不知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蘇立尋了個地方將文件放下,回身雙手作揖,虛心請教。
“呃……實不相瞞,此事跟你也有一定關係。”楚嬴沉吟,瞧了瞧自己的腳尖。
“和在下有關?”
“沒錯,本宮說出來,你可彆生氣。”
蘇立一臉古怪地將他望了望,再次彎腰一禮:“還請殿下明示。”
“嗬嗬,其實此事倒也簡單,本宮隻是借著你的名義,扯了張虎皮。”
楚嬴乾笑兩聲,奈何避之不開,隻能伸手入廣袖,半天尋出一隻皺巴巴的信封。
“喏,就是這個東西。”
這信封不是彆物,正是那天他言之鑿鑿,蘇立寫給王釗的書信。
“恩師王公親啟?”
蘇立不明所以地接過信封,將上麵的字跡看了又看,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抬頭問道:
“這王公,不會指的是在下的恩師吧?”
“嗬嗬。”楚嬴顧左右而言他,“字是本宮照你的筆跡仿寫的,還挺像吧?”
“……”
蘇立皺了皺眉,沒有應聲。
其實聰明如他,在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便已經猜到。
楚嬴必然是借著他的名義,以給王釗寫信告狀相威脅,迫使周李二人不得不辭官離開。
想到這,他拆開信封,將信紙抽出一看,果然是一張白紙。
他緩緩將紙折起來,抬頭感慨道:
“一張白紙,便令周大人他們主動退出順城,殿下真是好手段!換作是我,絕對想不到這個主意。”
“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屑去做而已。”
楚嬴暗自鬆了口氣,開誠布公道:“老實說,本宮這次做法確實有些欠妥,還以為你會責怪本宮。”
如今的蘇立對他而言,已是不可或缺的助力,且其本人也是潛力無限。
若是因為這事,便就此憤然離去,那他可就虧大了。
“為什麼要責怪?莫非殿下覺得,我還是那種食古不化、不知變通之人?”
蘇立忽然自嘲一笑,又補充了一句:“以前的話確實如此,不過,自那日得益殿下提點,明悟老師對聯的本意後,我便下定決定有所改變。”
“再加上,這段時間跟在殿下身邊,耳濡目染,忽然覺得,以前不屑為之的一些手段,若是能造福百姓,其實也未嘗不可一試。”
“比如這次,周李二人為官不正,屍位素餐,他們的離開,對於順城百姓來說,無疑一件大好事,在下自然讚成。”
他頓了頓,略微含蓄地提了個要求:“隻是……殿下下次做決定之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聲?”
“當然,本宮求之不得。”
楚嬴一臉笑眯眯,當即拍板道:“那麼從今以後,這座州衙便交由你負責了。”
“還是不行,我隻是順城所一馬夫,無名無分……”
蘇立又想拒絕,卻被楚嬴直接打斷,語氣不容置疑:“能者多勞,這也是本宮的期許和要求……再說,無名無分怕什麼,說不定,很快就有了呢?”
他抬頭幽幽望著南方遙遠的天穹,早在吳狼敗亡之時,一個計劃就已經在他腦海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