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楚嬴嘗試著,又問了米雅一些關於家鄉和身份的問題。
結果也並非全然一問三不知。
據她說,她能記起自己的名字,也能記得家鄉一些風俗習慣,但,就是記不起自己家鄉在什麼地方。
選擇性失憶……楚嬴隻好暫時將之歸納為泡水後遺症。
從米雅說的那些風俗習慣中,他大概能判斷,這姑娘應該是來自於南方較為落後的某個地方。
但,京城是南方,五嶺是南方,蒼梧是南方,南海也是南方……
南方這麼大,山高林密,峽長穀深,要鎖定她究竟是哪個地方的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除此之外,楚嬴還有一個搞不懂的地方。
明明是一個南方人,為何,卻會在千裡之外的北方差點溺水?
不過,想想連巨鱷這麼離譜的東西,都出現在了白河裡,又覺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楚嬴隻好放棄。
考慮到久躺不動的人需要多運動,以免肌肉萎縮,他於是同意了秋蘭的要求。
將米雅帶上,一起前往祭祀地點。
所謂春祭,就是一套乏善可陳的流程,和往年一樣,並無太多新奇和創新之處。
後土宮。
人群密密麻麻聚在大殿前的廣場上。
時間一到,負責祭祀的官員正式開始唱喏。
作為兩地一把手,楚嬴和韓常山聯袂走上祭壇,焚香禱告,祭祀後土娘娘和春神。
三牲、果品、美酒、各種祭祀用的禮器,一致排開,香煙嫋嫋,經幢招展,場麵莊嚴肅穆。
等到楚嬴讀完一篇祭文之後,現場百姓隨即烏壓壓跪下,跟著一起祭拜起來。
祭祀由此轉入尾聲。
“這就結束了麼?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我們家鄉的祭祀大典呢。”
祭祀結束之後,楚嬴一行隨之返回大船,路上,米雅在秋蘭身邊吐槽起來。
“你們也有祭祀大典?”秋蘭好奇。
“當然有,世上哪個地方還不祭祀天地鬼神呢。”
米雅說起自家家鄉的風俗,頗為自豪:“在我們家鄉,每逢祭祀,巫師們都會裸露上半身,畫上神紋,插滿法器,然後帶領鄉民一起行動。”
“大家戴上最威武的麵具,插上最豔麗的錦羽,再在臉上畫上溝通神靈的圖案。”
“然後,在大巫師的帶領下,隨著音樂一起邊唱邊跳,還要一邊祈禱,從黎明一直跳到夜晚……”
“然後呢?夜晚之後就停了麼?”秋蘭覺得還蠻新奇。
“然後點燃火堆繼續跳。”
“一天一夜?你們這樣跳大神,都不累的嗎?”
“當然累啊,累的話你休息不就好了,又沒人要求你一直跳,而且,場邊有吃有喝,還有其他活動,大家聚在一起,可有意思了!”
米雅俏麗的臉上寫滿回憶和神往。
“那你記起了家鄉在哪嗎?”秋蘭問道。
“不知道,要是能想起來就好了。”米雅搖搖頭,有些喪氣。
這時,五根修長的五指在她頭頂揉了揉,將她的頭發略微弄散開,傳來楚嬴饒有興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