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仟挑釁楚嬴打賭的時候,一支來自南方的船隊,停入了三河鎮碼頭。
船上下來一批客商,看穿著,個個白淨富態,似乎都身家不菲。
這些人下船之後,既不卸貨,也不打尖,而是帶上各家的家丁,跟著一名年輕男子,徑往鎮上的後土宮而去。
行到半路,一個小廝回來向年輕男子稟報:“少爺,不必去了,祭祀大典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看來還是沒能趕上。”
王琦歎了口氣,回頭對眾人表示遺憾:“不好意思,諸位,三河鎮春祭大典已經結束,倒讓大家失望了。”
“這……還是沒能趕上嗎?”
“算了,一場祭祀而已,再盛大,還能比得上我東瀾的先聖祭典?”
“王賢侄之前一力吹捧北地風情,如今看來,多有不實啊,如此重要的祭祀,半天就結束了,是不是不太莊重?”
王琦畢竟還是太年輕,臉皮遠不如久經世故的老江湖。
被這群來自東瀾的富商一說,臉色不免有些難看,拱手歉意地道:
“各位老板,對不住了,在下也不知道竟會是這樣,不過,等到了順城那邊,在下保證,一定會有你們感興趣的東西。”
“最好是這樣,不然,咱們這趟可真算白來了。”
“哼,這趟要是尋不到啥好財路,以後就是打死我,也不會來這種窮鄉僻壤受罪……”
幾名嘴刁的客商越說越過分,被一個鬢發霜白,滿身貴氣的老者阻止:
“行了,左右不過一場祭祀而已,看不成就看不成,船走得慢,怪人家王公子乾啥?”
頓了頓,繼續語氣平和道:“再說,大家出來是做生意,沒必要節外生枝,切記,出門在外,和氣生財。”
“俞會長說的極是,是我們要求太高了些。”
“嗬嗬,是啊,王賢侄,對不住了,還是安排我們去見一見大殿下吧。”
這貴氣老者,似乎在這群商賈中頗具威信,他一發話,眾人紛紛從善如流。
王琦終於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老者一眼。
金瀾商會的副會長,據說背靠東瀾王室,果然說話就是好使。
定了定神,王琦將那名小廝拉近問道:“對了,讓你打聽殿下一行的下落,有眉目了嗎?”
“回少爺,之前有人在集市上見過殿下,這會兒,似乎又去了鎮子北麵的農田裡。”
那小廝老老實實回答。
“農田?殿下去那種地方乾嗎?”王琦一臉困惑。
“據說殿下在售賣一種曲轅犁,遇到歲豐商行的人不服,於是雙方打賭,看誰家的犁耙更好使……”
那小廝將收集到的信息,仔細講述出來,王琦聽罷,不禁大為感慨。
曲轅犁?
不愧是殿下,自己才離開一個月,竟然又弄出了新東西。
搞不好,這次又能像鐵皮爐一樣,讓自己也跟著大賺一筆。
想到這,王琦似乎又有了底氣,轉身向一眾商賈吐露前因後果。
“什麼?比試犁耙?這犁耙不都一樣嗎,有什麼好比的?”
“是啊,什麼曲轅犁,比來比去,還不是看誰家的牛更壯,耕夫的技巧更高……”
眾人對楚嬴發明的曲轅犁不以為然,隻當是個噱頭,反而俞會長來了興趣。
“曲轅犁?老夫還真沒聽過,煩請王公子代為引路,也好讓我們見識一番。”
有人不太情願。
“不就是犁地嗎,有什麼好看的,依我看,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待王公子將殿下找回來,再一起去拜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