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楚嬴不說話,喬鴻還以為他被自己震住了。
得意一笑,扭頭看著紅衣女子,眼底閃過一道驚豔,很快又收斂心神,嗤道:
“這位姑娘,在下言儘於此,你若繼續汙蔑,那我們也隻能去順城衙門,請出大殿下評評理……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你們敢嗎?”
紅衣女子皺了皺濃黑發亮的眉,和其餘幾名騎馬的漢子交換一個眼色。
其中最年輕的那個漢子,桀驁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屑,斜眼瞥著喬鴻冷笑道:
“彆被他嚇著,我看多半是狐假虎威,人家堂堂大楚皇子,會為了兩頭驢出麵給我們評理?那未免也太掉價了。”
這話說得在理,看來這閒事我是不能插手了……楚嬴捏著下巴想了想,為了不掉價,乾脆帶著人坐進茶棚。
好戲還是要喝著茶看才有意思啊。
他有預感,這個喬鴻這般囂張,多半不會輕易罷手。
紅衣女子在聽取了幾人的意見後,思索片刻,搖頭道:
“算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裡我們本就不熟,再說,還是法隆寺地界,萬一傳到主持耳朵裡,那就不好了。”
那桀驁漢子不服:“怕什麼,這事我們占著理,便是教訓他們一頓,又能如何?”
紅衣女子無視他的意見,回身對喬鴻道:“好,我們給大殿下一個麵子,今天這事不與你計較,不過,那兩頭驢和貨物,你必須還給我們。”
果然不出楚嬴所料。
見紅衣女子準備息事寧人,喬鴻反倒不乾了,抬起下巴輕笑道:“那可不行。”
“你什麼意思?”紅衣女子凝目。
“你說呢,你們不計較,本少可沒答應就這麼算了。”
喬鴻抬了抬袖袍,指著那兩頭母驢,理所當然的口氣:“你們今天衝撞了本少,害本少受了驚嚇,這兩頭驢和貨物,自然得留下當作賠償。”
“你……哪有你這麼不講道理?”紅衣女子急了。
“嘿,真是好笑,一個草原女蠻子,竟然說我不講道理?”喬鴻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你!”紅衣女子咬住朱唇,“要是我不給呢?”
“那簡單,本少自己會搶,你們可想清楚,這裡是順城,一旦鬨大了,可彆指望有誰會來幫你們。”
喬鴻有恃無恐,言外之意,事情鬨大了,自己有人幫忙,絕不會有對方好果子吃。
麵對他的威脅,紅衣女子罕見沉默了,勒住韁繩的指節越來越白。
那桀驁漢子見狀,怒哼道:“蕭玥,有什麼可猶豫的,這一點都不像你,我早說了,對於這種人,教訓一頓就老實了。”
紅衣女子強忍著怒氣,凝聲道:“我又何嘗不想,隻是,此行我們是來談生意的,而且身負重任……”
“管那麼多乾嘛,以咱們的身份,豈能被這種無恥之徒騎在頭上,你不動手,那就讓我來!”
桀驁漢子似不受女子約束,撥馬上前一步,指揮隊伍裡的人去將驢搶回來。
“好大膽子,一群蠻子,敢在我大楚撒野,給我打!”
喬鴻也不是好相與的,當即召集一眾下人發動攻擊。
“少放屁!大楚了不起啊,有種咱們就來比比誰的拳頭硬!”
桀驁漢子輕蔑一笑,根本不把對麵一群人放在心上,將馬鞭往鞍上一插,赤手空拳跳下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