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你……你這是怎麼搞的?”
淩亂的頭發,破碎的衣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殘留著已經乾涸的褐色血漬。
崔肇這副模樣著實將楚嬴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起來,臉色嚴峻道:
“告訴本宮,是誰出的手,本宮這就給你找回場子去!”
崔肇抬頭看著他,愧疚之中透著一絲感激,凝聲道:“殿下息怒,此事恐怕……不是找回場子那般簡單。”
楚嬴嗯了聲,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這一問,崔肇臉上的慚愧更深了,抱拳自責道:
“回殿下,是卑職沒用,沒能保護好郝公公,致使他被人扣為人質……”
“什麼?富貴被扣為人質?是莊家乾的?”
“不是,是天運賭坊。”
“天運賭坊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去拜訪莊家嗎?”
“是去拜訪了,結果和之前一樣,天運賭坊是回來後發生的事。”
崔肇整理了一下思緒,忽然問道:“不知殿下可還記得,上次在三河鎮,咱們遇到的那個叫薛仟的家夥?”
“你是說,那個被本宮教訓過一次,後來又和我們比賽犁耙的有錢紈絝,唔,他好像說他來自歲豐商行……”
楚嬴說到這忽然一個激靈,表情瞬間化為凝重:“不好,本宮記得,這歲豐商行可是燕都知名的大商行,背後極有可能站著燕雲總督……”
他的目光陰晴不定,俄頃,重新抬眸看著崔肇,似察覺到什麼:“難不成,是關道成重新出招了?”
雖然知道關道成不會善罷甘休,但楚嬴真沒想到,這家夥出手會這麼快。
你妹,明天就是你老母的生日,好歹我也算貴客之一。
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我丟你蕾姆!
“老崔,你好生回憶一下,你和富貴到底遭遇了什麼?越詳細越好,本宮需要知道事情的整個經過。”
為了避免陷入被動,楚嬴需要將整件事分析一下。
“殿下猜的沒錯,天運賭坊確實是歲豐商行名下產業,不過,至於是不是燕雲總督在背後搞鬼,卑職就不敢保證了,事情是這樣的……”
崔肇一五一十與楚嬴道明原委,沒有絲毫添油加醋。
兩人之前接了楚嬴的任務,前去拜訪莊家。
結果不出所料,再次遭遇了前兩次的閉門羹,徹底將他們最後一絲僥幸擊成粉碎。
這無疑傷到了郝富貴的自尊心,為此,胖子太監很不開心,連帶著脾氣都變差了。
剛好,他們又在回來的途中,發現了一家賣農具的商鋪,居然有賣曲轅犁和刮車的。
郝富貴覺得很奇怪,就進去瞧了瞧。
結果,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發現裡麵賣的曲轅犁和刮車,居然統統都產自順城。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這家店鋪打著順城農具的招牌,價格卻比在順城的售價高出七八倍不止。
郝富貴當時就怒了。
農具本該是親民的價格,這家店卻把價格定得農戶都買不起的程度。
這哪裡是想謀利,分明就是店大欺客,故意敗壞順城農具的名聲,砸順城農具的招牌!
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富貴一怒之下,讓人把老板叫來。
結果發現,這家店鋪的主人,竟是之前被楚嬴教訓過的薛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