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什麼江邊漁叟,分明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午夜屠夫。
楚嬴心中瞬間警鈴大作,飛快命令那名小旗:“快,這五人不簡單,傳令大家集結起來,嚴陣以待,膽敢靠近者,格殺勿論!”
那小旗官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連行禮都忘了,趕緊返回去召集眾人集合。
十幾名騎兵如臨大敵,紛紛翻身上馬,一起驅馬上前試圖將對方驅離。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乾什麼?”
作為這裡臨時的最高軍官,那小旗官當仁不讓地衝在最前麵,在距離五人不到十丈的位置勒馬停下,拔刀指著他們,威嚴高喝:
“此處乃是官府車隊,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那五人同樣停下腳步,互相看了看,當中那漁叟裝扮的高大男子對他一抱拳,語氣略微沙啞:
“原來竟是一位官爺,大人請勿生氣,我們幾人今日前來,不為彆的,隻為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小旗官下意識問。
“取一個人的項上人頭。”
漁叟男子語氣平靜的可怕,如此血腥的事,卻說得跟路邊采一朵野花般輕鬆。
小旗官驀然臉色大變,再次厲聲喝道:“好膽!敢來我們這裡要人頭,我看你是在找死!”
“找死?桀桀,到底誰找死還不一定呢。”
漁叟男子笑得異常難聽,就像兩塊鬆樹皮在嗓子處摩擦,笑完給身旁一個圓滾滾的胖子使個眼色。
那胖子身材雖然滑稽,身上煞氣卻令人不敢小覷。
但見他殺氣騰騰地盯著小旗官,從身後抽出一根形似船槳的巨大武器,通體黝黑。
然後,咚咚在地上連跑三步,最後皮球一般蹦起來,直飛小旗官頭頂。
兩人間隔著三四丈遠的距離,竟被他一躍而過,吐氣開聲,兜頭一槳朝著小旗官砸下去。
“呼啦!”
鐵槳未到,恐怖的呼嘯已經撲麵而來。
那小旗官勉強抬刀擋了一下,隻覺得被百斤鐵錘砸中,當即身體不受控製地飛離馬背。
好懸背後有人托了他一把,才不至於狠狠摔在地上。
饒是如此,重新站穩的他,還是從嘴角溢出血絲,頓時如臨大敵地看著胖子和其他幾人:
“大家小心,這群人是會武功的練家子,我們單個不是他們的對手,大家一起衝鋒!”
“衝啊!”
作為冷兵器時代的最強軍種,騎兵的戰力永遠不能小覷。
哪怕隻有十幾個人的衝鋒,一旦衝起來,強如武林高手也要忌憚三分。
那胖子雖然力大無窮,也不可能跟一群衝鋒的戰馬硬剛。
他駭得連連飛退,一邊甕聲甕氣地叫嚷:“堂主,這個該怎麼應付?”
“王豚你個蠢貨,你這一嗓子,我們豈不是要暴露了?”剩下四人中一個瘦子叫罵道。
“無妨,你覺得今天他們這些人,還有誰能走得掉?”
叫作堂主的漁叟男子抬手,掃了一眼殺來的騎兵,視線落在前方兩輛馬車上,露出殘忍的笑,吩咐道:
“這裡道路狹窄,還有陡坡,這群騎兵衝不起來,就交給你們了,本堂主去前麵收貨!”
漁叟男說完便一個閃身,脫離隊伍,直接朝著第一輛馬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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