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尋聲看去,發現這一列俘虜,和先前的那些強盜待遇明顯不同。
他們身上非但沒有被套上繩子,就連押送他們的人,也是清一色的炎煌衛。
其實這也無可厚非。
一個飛龍衛副千戶,一個安樂縣提刑官,再加上十名衙役,都是公家老爺,村民們自然不敢輕易去撩虎須。
儘管,這群人剛剛才投靠了四海會。
“喲,這不是韓千……”
楚嬴話到一半戛然而止,拍了拍額頭,自嘲一笑:“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是千戶了。”
“唔,我是該稱呼你強盜閣下呢?還是叛徒閣下呢?”
“什麼強盜叛徒,你你……你可彆胡說。”
韓淳臉上一陣抽搐,支支吾吾道:“實話告訴你,我們其實……其實是假意投靠四海會。”
“為的就是深入虎穴,打入內部,然後在他們麻痹之時,再出其不意給他一個裡應外合,大家說對不對啊?”
“對對對,我們就是假意投靠,並不是真的背叛,快,趕快放了我們!”
“沒錯,你們可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曹丘等人紛紛應是,擺出一副遭受誤解的悲憤模樣。
“啪啪啪……”
楚嬴一段巴掌聲打斷了他們的表演,戲謔笑道:“說得好,好一個流血又流淚,好一個深入虎穴。”
“如果不是從頭到尾,剿匪都結束了你們卻連船都還沒下過,說不定,我還真信了。”
韓淳臉上一沉:“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們在說謊了?”
“嗬,你們說不說謊,和我有關係嗎?”
楚嬴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譏諷道:“還是說你覺得,我已經傻到了會相信這種鬼話的程度?”
“你,你可不要自誤!”
韓淳聲色俱厲:“你知不知道,我大哥韓綱,可是當今飛龍衛指揮使,聖上身邊的紅人!”
你不吹能死啊,你哥要是皇帝身邊的紅人,那我師父雷開豈不是跟了個假皇帝?
還韓綱,他怎麼不叫李剛呢?
楚嬴撇撇嘴,不置可否。
這時,曹丘也嘿笑著施壓:“楚公子彆看本官隻是一個小小的縣提刑,但本官在燕都,也是上麵有人的,嘿嘿。”
上麵有人?這麼說,你其實是一個受?
楚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韓淳,不動聲色地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兩位來頭還挺大?”
“那是,知道怕了吧,隻要你乖乖放了我們,並且讓所有人發誓,今天這事絕不外傳,我們就放你一馬,如何?”
仗著背後有人撐腰,韓淳直接撕破臉,當眾威脅起楚嬴來。
話音剛落,遠處蹄聲再起,一陣煙塵飛揚,崔肇帶著騎兵隊旋風一般衝到楚嬴身邊。
恐怖的陣仗,當場讓韓淳和曹丘等人臉色大變。
就在兩人心驚膽戰,以為這群人又要大開殺戒之時,一眾騎兵忽然齊齊勒馬停下。
為首的崔肇更是第一個滾鞍下馬,疾步上前,半跪於楚嬴麵前,麵色沉凝道:
“卑職救駕來遲,又放跑了先前那個妖道,辦事不利,請殿下降罪!”
“轟!”
韓淳和曹丘宛若被雷劈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個騎士首領,剛剛叫楚嬴什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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