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傍晚,夕陽西斜,燥熱了一天的暑意,仍舊沒有退去的跡象。
窗外的柳枝蔫巴巴地垂著,樹蔭裡的蟬鳴有氣無力,就連門口水缸裡漂浮的幾朵睡蓮,也顯得無精打采。
外麵如此,屋子裡麵,空氣同樣悶熱難耐。
然而,此時此刻,卻因楚嬴淡淡一句話,好似憑空讓溫度下降了好幾度。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楚嬴的聲音太平靜了,平靜得令人感到害怕,就像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奏。
即便再沒有眼力的人,也從其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安。
“我……在下並不是故意的,實在是……”
藍袍中年許久才恢複心神,硬著頭皮為自己開脫,奈何楚嬴聽也不聽,抬手打斷道:
“好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本宮沒興致知道,本宮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既然敢犯錯,就要有受罰的準備。”
藍袍中年瞬間駭然失色,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狡辯。
可惜,楚嬴根本不給機會,徑直命令道:“竟敢汙蔑本宮,來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冤枉啊!殿下,在下冤枉,求殿下手下留情……”
藍袍中年一路被拖了出去,口中不斷慘嚎求饒,奈何卻換不來任何寬恕。
大廳內噤若寒蟬。
眾人看向楚嬴的目光又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說,前一刻楚嬴還隻是一個才華蓋世的皇子。
那麼此時,楚嬴在他們心中,又多了一個手握權柄,威嚴不可侵犯的上位者形象。
以至於,當發現楚嬴的目光從他們臉上緩緩掃過時,許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怎麼都不說話了,到底還比不比,你們總得給本宮一個確切的答複吧?”
麵對楚嬴的詢問,幾個學院的負責人麵麵相覷,心裡都打起了退堂鼓。
還比個錘子啊,連四大學家和顏無忌都不是楚嬴的對手,換他們也是送菜,搞不好還得淪為笑柄。
隻不過,他們剛剛才放話不會半路而退,此刻若放棄得太快,無疑是打自己的臉,活生生成了一個笑話。
為了保留僅有的一點尊嚴,他們這才遲遲不肯投降認輸。
一句話,就算要輸,他們也想做個體麵人。
奈何,他們想體麵,有人卻偏不讓他們體麵。
就在幾人準備保持沉默,和楚嬴玩拖字訣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眾人仔細一聽,終於確定,是那藍袍中年正在外麵被行刑。
那啪啪的板子聲,重得哪怕人在屋裡,也能聽得清清楚楚,讓這群人紛紛臉色狂變。
許多人更是臉色寡白,感同身受,從心底泛起恐懼。
楚嬴將他們的變化儘收眼底,趁機又一次開口:“本宮再問一次,你們到底比是不比?”
犀利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終於,有一名負責人繃不住了,萌生了退意,賠笑道:
“嗬嗬,殿下在說什麼,我臨桑學院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觀摩比試,至於我們是否下場,老實說,並無這個打算。”
林桑學院明哲保身的舉動,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瞬間引發連鎖崩塌。
“嗬嗬,殿下有所不知,我們湯山學院,也不準備下場,我們其實是來……是來……”
那負責人一時想不到借口,急得抓耳撓腮,楚嬴見狀幫忙補齊後半句:
“是來恭喜我順州書院,戰勝四大學家,一戰成名,重新崛起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