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定下契約之後,再次麵對欲哭無淚的學院眾人,楚嬴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
“哈哈,看來今天這場比試隻能就此作罷,難得諸位遠道而來,不如本宮做東,邀請諸位去城中酒樓一聚?”
對於楚嬴的盛情,這些負責人有一個算一個,無不連連擺手:
“不了,真的不必,我等還有……還有其他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還請殿下恕罪。”
被訛詐也就算了,還要去酒樓繼續陪酒裝孫子,誰還不要點麵子?
反正他們才不受這窩囊氣。
這些人找來各種借口,不一會,便全都帶隊離開了。
“慢走不送啊。”
楚嬴站在學院門口,就像依依惜彆恩客的窯姐,搖著手送走最後一家學院,還不忘遠遠關懷一句。
“諸位路上小心,下次若是還想揚名立萬,記得再來啊!”
“啪嘰。”
遠處光線昏暗的街道上,傳來一個趔趄聲,隱約聽見有人似在罵娘。
楚嬴望著那個重新爬起來的狼狽黑影,忍不住撇了撇嘴。
下一秒,他收回視線,落在手中的生員轉讓契約上,嘴角微微上揚,轉身將其交給傅溫:
“傅院正,本宮這段時間事情還挺多,這接收生員一事,隻能靠你多費心了。”
傅溫驚愕地看著這一疊契約,又抬頭將他看了看,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殿下真是好的手段,三言兩語,不僅化解了院裡的麻煩,還為本院招來這麼多年輕才俊,實在令人佩服,卑職感激不儘。”
傅溫半晌回過神,不勝唏噓,心悅誠服地雙手接過契約,保證道:“請殿下放心,此乃卑職分內之事,卑職一定會處理妥當。”
“嗯,那就拜托了。”
楚嬴笑著點點頭。
眼看暮色四合,想到秋蘭他們都在家等著,他旋即和蘇立一起辭彆傅溫,重新返回城西彆院。
途中,楚嬴問了蘇立一個問題:“老蘇,你之前說,寫信請令師幫忙推薦人才……其實,應該不止這一個原因吧?”
蘇立無奈歎了口氣:“卑職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殿下。”
他默了默,繼續說道:“誠如殿下所言,卑職給老師寫信,除了網羅人才,也是想請他老人家,能在朝堂上幫殿下說句話。”
楚嬴一陣錯愕,旋即品過味來:“你是說,這次事沒談成,關道成會在朝堂上針對本宮?”
“沒錯,卑職之前任職六科,看過太多朝臣之間的傾軋,隻要有一點捕風捉影的事,他們就能拿到朝堂上各種放大,大肆攻擊對手。”
蘇立沒有避諱:“關道成此人勢力極大,朝堂中肯定有他的人,所以,我們不得不預防這一手。”
楚嬴緩緩點頭,良久,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蘇立:
“居然為了本宮求人,這不像你啊,你不是最討厭彆人靠關係走後門嗎?”
“那是以前,如今,卑職已經想通了,有時為了達到好的目的,適當的變通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昏暗中,蘇立的目光幽深而堅定:“況且,卑職的原則從來都沒變過,若非殿下光明磊落,所行皆為造福百姓,卑職這次是斷然不會寫這封信的。”
楚嬴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謝了。”
……
斜光朱戶,玉階白霜,庭中數排案幾之上,各自擺著一些鮮花糕點,時令瓜果。
圍繞著宴會場所,兩邊掛起了燈籠,中間還點了一圈明亮的蟲蠟,將四周照得纖毫畢現。
仲夏夜的庭院中,百花競放,暗香盈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