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雷!天雷!”
好些高陵兵四下逃竄,卻被火繩槍取走性命。
不過寥寥一個時辰,場麵上所剩的高陵兵就不過半數,隨後他們那奸猾的性格又一次冒出,果斷地奔向兵備道,預防“天雷”。
“穆塔,動手吧。”
楚嬴嘴角微勾。
他本來就沒指望靠著火繩槍和炮彈就能收割掉所有的高陵兵,畢竟混戰時,亦或是燕都那樣與民眾交雜一處時,誤傷的概率值太高。
不然他也不會等到北原來人才行動。
而在方才時間裡,已經足夠縮短他們和高陵兵之間的距離了。
“是。”
穆塔應聲而出,身後萬千北原士兵早就解渴難耐,弓身拉馬,個個身形猶如飛箭般湧出,又猶如千萬匹餓狼破穴而出,奔馳在這屬於他們的“牧場”。
鮮血不斷地從高陵兵的身體噴出,將這原本就充斥著血土的戰場染得更紅更豔。
高陵兵們原本是想接著靠兵備道來躲過天雷,卻沒有想到也是楚嬴圈套中的一部分。
如今兵備道還能再撐一段時間,外加上高陵兵士氣大亂,早就沒了秩序,想要短時間進入兵備道甚至於傷到兵備道中人根本就不可能。
也就是說,他們自己將自己送上了絕路。
對於北原那些士氣正盛的輕騎兵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單方麵的屠殺場。
段正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般跟過來,居然真的全然沒有用武之地。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崔肇那句。
自己是高看了高陵兵。
倒也不是——
段正賢瘋狂地甩了甩腦袋,將自己那破格的想法甩了出去,高陵兵行事之狠辣毒絕是各國心中都有認知的,若不是高陵國居於島國,外加上人口損耗也大,怕是和北匈並列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能因為楚嬴的厲害出格,而真的將高陵國當成弱雞對待。
隻是哪怕心中這樣想著,直到戰役結束,段正賢的心中亦是有種恍恍然之感。
覺得這一切,都好像還在夢中。
他駕馬迷迷糊糊地跟在楚嬴身後,身側是被清理出來的屍山血海,無數的屍體和鮮血讓整片大地都變得黏稠難堪。
兵備道的大門從裡麵打開。
曹玉堂和韓常山兩人可以說是從裡麵奔跑而出,噗通一聲跪在楚嬴腳下,瞬時涕淚交錯。
他們這一戰,打得太過艱難。
最後留下的隻有八十餘人。
若不是楚嬴。
他們不僅不能守住兵備道,就是身死後到了九幽冥府,又如何應對死去的將士們。
“你們二位給本宮行這種大禮,本宮確實是沒什麼意見。“
楚嬴脾氣向來瀟灑,他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說道:“但二位官職都不小,這要是傳出去說你二位給本宮下跪也算了,要是傳出去的是你二位一把年紀了還哭得像三歲小孩,那這可就好玩了。”
兩人本來有千恩萬謝要說,沒有想到楚嬴會說出這種話,頓時眼淚都被憋回去大半。
“好了。”
楚嬴說完,示意兩人起身。
“多的不說,先讓將士們進去休整一夜,明天要趕路燕都,接下來,有場硬仗要打。”
解決完瀚海關的危機,燕都還有兩萬高陵兵。
楚嬴麵色微沉,單論數量並不算多得誇張。
問題出在城內。
這群人和百姓混跡一處。
一旦打起來,如何護住燕都百姓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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