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急急忙忙轉過頭去,急急忙忙舉著帕子遮擋自己的臉,麵上笑意略顯尷尬。
她遮擋住自己的臉,局促笑了兩聲:“前兩天不小心讓蟲子咬了,不太好看對吧?”
“怎麼會?”
容妃遮擋得及時,楚嬴自然沒有瞧見什麼,女人家多半愛美,楚嬴自然也就沒有起疑。
旁側的巧雲幾度欲言又止,皆是被容妃擋了下來。
“快些把我給贏兒做的吃食都端上來。”
容妃邊說著,邊拿著手上的衣服往楚嬴的身上比劃,她看了看楚嬴,又低頭看看手中的衣服,突地笑出聲:“如今我兒算得上意氣風發,我做的這些破爛可上不得身了,連袖子都短了些呢。”
說著說著,她佯裝無意地問道:“贏兒如今也這般大了,可有成家的想法?你此次回京,皇上可有給你稍作安排。”
這不說倒也還好,論起此事,楚嬴的麵色便略有生寒。
當時在那大殿之上,楚嬴張口拒絕,便引來驚濤駭浪,如今這滿朝文武知道了楚雲天的意思,自然也就曉得楚嬴應當被打壓下去。
不等楚雲天開口,便是兩三步上前。
一句皇長子的名頭就壓在了楚嬴的身上。
“身為皇家長子,當承擔起皇室開枝散葉的重任,為何還不娶妻?”
楚嬴在心底暗啐了一口。
他又不是種馬,也不缺女人,急什麼?
“大人此言差矣,既是長子就應該庇護弟妹,開枝散葉之事自有弟妹負責,難不成大人的意思是全皇室便靠本宮一人沿襲正統了嗎?”
旁側的安大學士眸中陰沉。
他知道楚嬴牙尖嘴利,倒沒想到如此善於詭辯。
單單是一個沿襲正統,在場之人就沒人敢應答一聲,當今聖上尚且身強體壯,若論正統誰還能越過聖上?
若是大臣們死咬著不放,不就是暗示這正統之位應該讓讓了嗎?
“大殿下哪裡的話,隻是小女聽聞大殿下在順洲的事跡,一時心中仰慕,想嫁於大殿下為妻,恰逢聖上憐憫,這才賜婚下來想要形成一段佳緣,大皇子殿下難道是要抗——”
安大學士此時也不繼續偽裝了,他起身,雙目猶如刀尖刺向楚嬴,言辭直逼楚嬴要落他個抗旨不準的名頭。
那楚嬴又怎麼會慣著他這人,當即便言道:“本宮乃是皇子,豈是臣女想嫁便嫁的?更彆說是正妻之位!”
換而言之。
安家的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此話一出旁人便露出些許幸災樂禍的神情,當今聖上賜婚,容得上楚嬴來說這些?
想來這楚嬴賣弄唇舌怕是要翻了車,正好給楚皇遞了把柄!
“父皇,兒臣知道您素來愛重臣子,可若是人人都想要嫁給兒臣,兒臣那小院子哪裡塞得下。”
楚嬴瞥著眾人的神情,又看向楚皇那張黑沉沉的臉色,反倒是笑著拱手道:“不說彆的,光是兒臣從順洲動身時,那街頭巷尾的姑娘們差點沒把兒臣給堵在原地,她們可都盼著兒臣回去呢。”
從一開始打算立下軍功起,楚嬴就知道這些功勞早晚有派上用處的時候,就算這皇帝磨磨蹭蹭不肯放出容妃又如何?
隻要他沒犯大錯,他楚嬴就可以憑借這些功勞在楚皇的麵前做一顆眼中釘。
楚皇不給他好日子過。
他膈應也能膈應死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