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皆是愣住,且不論洪進和山大兩人對楚嬴各有想法,其餘山越族人早先見過炎煌衛出手,又是楚嬴替他們揪出叛徒,心中自認欠下楚嬴一份人情。
便是不想停手也得停止了。
楚嬴上前兩步,低頭看著無限深邃的坑洞。
在他沒有開口之前,滿場寂靜,無一人開口言語。
不知不覺中,眾人居然有隱隱以楚嬴的話為尊的意思。
楚嬴垂著眉眼中神色難辨。
就連楚嬴身後的秦兮月都無法猜到此時此刻的楚嬴在想什麼。
“殿下,吉時要過了。”
洪進終於忍不住開口:“祭祀的時辰不能隨便耽誤。”
楚嬴這才回首,眼神之中居然隱隱帶著一絲笑意。
他走到山南的身側,居然摘下了他嘴裡的抹布。
山南立刻嚎叫不已不斷求饒。
若不是還綁在棍子上,恐怕早就要朝著楚嬴下跪,求得對方饒自己一條小命了。
“大殿下這是要做什麼,就算大殿下是我山越一族的的貴客,也不該插手祭祀事宜!”
洪進的臉色有些難看,在場之人更是蠢蠢欲動。
倒不是真的對楚嬴不滿,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洪進對於這山越族的新習俗也不甚讚同。
可惜,他身為統領,在有的時候說話也未必就管用。
如果這群人因為祭祀的事情暴起,想要對楚嬴動手,身為統帥他根本就攔不住。
楚嬴回頭看向洪進,輕輕聳肩。
“本宮何時說過要終止你們的祭祀,不過還是換個法子而已。”
他需要一個去冒險的人。
這個人不能是他們炎煌衛的人,而且山越一族也必然不會願意。
“現在你又一個選擇了。”
見洪進不言,楚嬴便低頭看向哭得涕淚縱橫,狼狽無比的山南:“一,當然就是按照你們山越常規祭祀行動,二——”
沒等楚嬴說完,山南便掙紮蠕動著靠近楚嬴,口中連忙喊叫。
“我選二!”
不管二的選擇到底是什麼,都比山越族祭祀要好得多。
祭祀的最好情況,就是他在割喉斷肢過後失血過多而亡,可要是運氣不好,他勉強能夠多活幾天,那他就要忍受日複一日的禿鷲叼啄。
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撐五天。
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在痛苦之中死去。
第二個選項就算是再如何糟糕,也不該糟糕到這種地步才是。
“這不符合山越族的規矩!”
山大身側的幾個行刑人惱火地站直身子,手中的刀刃散發著寒光。
誰也不能破壞他們山越族的祭祀!
“把他抓過來。”
幾個人怒斥著周遭山越人,命令他們將山南抓回,山南畏縮著身子,想要躲在楚嬴的庇護之下。
一時間場麵甚至有些混亂。
山大也隻能歉意地看向楚嬴,這種事情就連洪進都攔不下來,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山大呢。
“你們的祭祀,不就是要祭祀這洞裡麵的山神嗎?”
楚嬴在混亂之中出聲。
雖然眾人吵嚷不停,但楚嬴的聲音卻好像就在眾人的耳邊,振聾發聵。
“方式如何很重要嗎?”
楚嬴踢了下腳邊猶如鵪鶉的山南:“本宮相信,山神不會介意這一絲絲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