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的街道上,單於雄騎在一匹駿馬背上,麵色鐵青的趕往東城方向。
東城的兵力布防十分脆弱,他原本覺得,自己隻需要防住從城外殺來的敵人即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們還遇需要對付城裡的敵人。
想到這裡,單於雄就感到懊惱不已。
哪怕薑信帶領著這隻軍隊在黑衣營的圍追堵截下做困獸之鬥,他也隻是感慨這些楚國士兵們的壯烈和勇敢,並不覺得自己的布局有什麼問題。
但想到自己沒有提前在東城門方向增兵,單於雄就感覺一陣惱火。
他現在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加快行軍,用最快的速度阻止薑信離開。
可就在他眼看要抵達城門的時候,街道儘頭卻突然出現了一群人影。
讓單於雄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一名身材高大的將領手持長刀,正站在街道中央,雙目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在他身後,是數百名士兵,哪怕對方的人數遠少於自己,可單於雄卻絲毫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害怕,跟之前在城外的那些士兵截然相反。
“你就是這隻軍隊的將領?你叫什麼名字?”
仗打到現在,單於雄都沒問過今日領兵的主將是誰,因為那支一觸即潰的軍隊對單於雄來說,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但眼前這支部隊,卻已經贏得了單於雄的敬意。
可薑信卻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冷笑道:“等你到了地府,閻王自會告訴你。”
“不管你叫什麼,楚國人,你值得做我的對手。”
單於雄並沒有打擊對方的蔑視,麵色凝重的喝到:“全軍出擊!!!”
涼州城的街道十分寬敞,但也隻夠五匹馬並肩而行,哪怕單於雄帶來的三千人全是騎兵,薑信也絲毫不怕。
眼看敵軍疾馳而至,薑信手掌一番,戰刀帶起一道寒光,那領頭的戰馬前蹄便被他硬生生砍斷一條。
戰馬發出一聲悲鳴,摔倒在地,馬背上的士兵立刻手握騎槍,朝他刺了過來,可薑信卻根本沒放在眼裡,他首次猛一用力,就將騎槍蕩開,同時一刀劈下,竟然硬生生將馬背上的士兵頭顱砍下。
“再來!!”
他冷喝一聲,傲然往前看去。
與此同時,青雲衛的其他士兵也表現出了強烈的戰鬥意誌。
騎兵對步兵,自然是占儘了優勢,可這樣的優勢卻並沒有讓他們沾到任何便宜。
眼看敵軍就要衝到眼前,青雲衛士兵無一不是選擇了同樣的招數,砍馬腿。
隻是戰馬行進的時候四蹄翻騰,馬背上還有騎手,哪裡是那麼容易砍得到的?
所以這些士兵們一旦失手,立刻會轉變戰略,直接用自己的雙臂抱住馬腿,將戰馬硬生生絆倒在地,同時馬背上的騎手也會摔倒在地,被身後的其他友軍踩成肉醬。
看著這些士兵們悍不畏死的模樣,人群之外,單於雄的眼裡充滿了敬意。
隻不過在戰場上最大的敬意,就是傾儘全力和對手作戰。
前方戰死的騎兵越來越多,戰馬的屍體竟然被堆砌成了一道防線,阻攔了騎兵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