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益州。
蜀王府內,蜀王此時正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朝著天空中看去。
自從他染上福壽膏之後,變成這樣的時間越來越多。
就如同楚嬴所說,福壽膏這東西對人的傷害是永遠無法恢複的,就算蜀王的意誌力十分強大,也時常會突然發狂。
為此,玄鷹甚至暗地裡還偷偷找到過福壽膏來送給蜀王,卻都給蜀王丟掉,並將他破口大罵了一頓。
此時在蜀王的跟前,坐著個身材瘦削的男子,看著正躺在床上的蜀王,眼裡滿是愧疚之色。
“這幾日王爺就這麼坐著發呆的日子,已經越來越長了。”
“我找來城中的大夫為王爺檢查身子,才發現王爺如今的氣血已經十分虛弱,再這麼下去,恐怕……”
玄鷹有些沉痛的說道。
此時坐在蜀王麵前的男子並非彆人,正是青嵐。
自從得知蜀王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之後,青嵐便將南詔國國內的事情交代給身邊的心腹之後,便匆匆趕到了益州,隻為了能夠在蜀王最後的一段日子裡,陪伴在他身邊。
過去這二十多年裡,他在青璃的欺騙之下,對蜀王恨之入骨,後來又從楚嬴口中得知了真相,如今對於眼前這個白發蒼蒼,行將就木的老人,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愧疚。
而如今南詔國因為有蜀地的介入,局勢也很快穩定了下來。
就算當初青璃的殘黨還在想衝擊青嵐的地位,但他們連青嵐身邊的人都對付不了,更不必說還有跟南詔國不過隻隔著一條河的楚國的軍隊。
一旦這些人有任何輕舉妄動,蜀地的水師就會立刻開始練兵。
隻不過這明麵上是為了練兵,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在威脅南詔國境內那些膽敢對青嵐有不滿情緒的人。
“聽說前些日子殿下領兵攻破了高句麗的國門,也不知道如今戰事怎麼樣了。”
青嵐有些感慨的說道,蜀王對楚嬴來說,同樣極為重要,如果沒有蜀王撐腰,楚嬴在南境恐怕很難站穩腳跟。
如今他看起來好像隻是跟益州城中的各大家族打好了關係,但隻憑著這些關係,就足以壓得整個南境各大家族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蜀王府中,讓在場眾人猛地回過頭去,才發現來人竟然正是紅顏樓的彩衣。
“彩衣姑娘,你怎麼來了?”
紅顏樓乃是當年青璃留下的機構,所以玄鷹對紅顏樓一直沒什麼好感,但如今紅顏樓已經歸順楚嬴,他自然也不會再把紅顏樓的人當成外人。
彩衣進門之後,先是對玄鷹和青嵐行了個禮,隨後才淡淡說道:“玄鷹將軍,青嵐陛下,還有王爺,彩衣今日前來,是給各位送信的。”
“送信?”
“沒錯,是關於楚嬴殿下的一些消息。”
彩衣不緊不慢說道,聽到楚嬴兩個字,一直處於發呆狀態的蜀王眼前一亮,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彩衣:“楚嬴?楚嬴那小兔崽子怎麼樣了?”
蜀王這一輩子照顧過的人不少,但在這些人裡,除了青嵐之外,他最在意的就是楚嬴了。
所以當他聽到楚嬴兩個字,自然立刻打起了精神。
“父親!”
“王爺!”
玄鷹和青嵐兩人立刻圍了上去,誰知蜀王將兩人推開,隨後直勾勾盯著彩衣:“你剛才說楚嬴怎麼了?”
彩衣被蜀王的眼神盯著,感覺有些不自在,但還是小心翼翼回答道:“王爺,如今楚嬴殿下……從今往後應當稱之為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