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均眼神太過寒涼，直冷到人骨子裡，楚沐陽心臟不知被什麼東西刺了下，他本能逃避蘇均的視線。
目光落在發顫的指尖。
他在害怕？
為什麼？
他騙了蘇均什麼？
楚沐陽閃過茫然，很想開口說他從沒有騙過蘇均，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胸腔悶得他難受。
冥冥之中有道聲音在告訴他，你就是騙了蘇均，還是不可原諒的欺騙…
他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楚沐陽輕易擺脫蘇均的手，將蘇均抱起走出玻璃房。
蘇均這才看清屋子全貌。
房子很舊，牆皮都脫落了還有裂痕，但很乾淨，擺滿了各種精巧的小玩意，要不是色調偏暗，顯得壓抑，根本不像個男生的房間。
"你的房間？"
楚沐陽低頭看他一眼，"嗯"
"………"
兩人難得沉默，蘇均不安地夾著腿，濕漉的藥水淌過小腿，洇濕了楚沐陽的白大褂。
楚沐陽把他放到洗手間就離開了，這讓蘇均有些意外。
他以為楚沐陽會惡趣味地在這兒看著。
門外
楚沐陽脫下白大褂隨手扔在一邊，窩在進沙發裡，眸光撲朔，整個人放鬆下來，顯露出幾分疲態。
"楚沐陽"死了，他該借機出國才對，他本來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在這場遊戲裡，他不可能會輸，他有無數個可以推出去擋刀的人。
他應該站在高處，看那些可憐蟲相互蠶食，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暴露自己。
即便現在，他也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可是哥哥會願意和他一起走麼？
心底泛起一陣澀意。
哥哥不會和他走。
那他自己離開又有什麼意義？
隻要想到見不到哥哥，他的心臟就好痛。
他對哥哥的愛來得凶猛又劇烈，他對哥哥的偏執，已經到了見不到哥哥便整夜不能入睡的地步。
哥哥被搶走的那幾天，他清楚得意識到沒有哥哥，他會死。
他得像一條蛇，一條狗一樣纏著哥哥。
至死不休。
蘇均在洗手間裡待了很久，楚沐陽在外麵數著時間。終於他等不及睜開眼走向拉開洗手間的門。
水氣瞬間漫了出來。
蘇均縮在角落裡渾身濕噠噠的，聽到聲音第一反應是擋住自己的身體。
隨後冰冷的命令，"滾出去"
楚沐陽也不惱，瞥了眼地上散落的瓶瓶罐罐，應該是蘇均想洗澡，但沒力氣所以碰掉了水台上的東西。
他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
楚沐陽是點強迫症在身上的，房間裡每一個東西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同樣，他記憶力很好，清楚地記著所有東西的擺放位置。
蘇均看著楚沐陽將物品擺回與先前分毫不差。
他收回視線，掩蓋掉眸中的異色。
"我來幫哥哥吧"
"不需要"，蘇均想都沒想拒絕，還隨手舀起些水甩了楚沐陽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