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閻埠貴又氣的開始磕巴了。
在這個家裡,他最看重的當然就是老大了,那是長子,最好趕緊和於莉再生一個長孫,長子長孫這才叫名正言順。
等以後閻埠貴再把家一分,老二、老三每人分一份出去單過。
至於說閻解睇,她一個女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瞎湊什麼熱鬨!
儘管閻埠貴是這麼算計的,可要說他最喜歡的,那當然是閻解放了。
十根手指頭伸出來還不一樣長呢,多子女的父母又哪有不偏心的。
家裡閻解曠跟閻解睇就成了最不受待見的,平時感覺不到父母的愛,還要被他們算計。
閻解睇前些天又跟楊銳華吵了一架,一個人心裡憋屈的很,跑出了屋子,也不知道去哪,乾脆上後院來躲清靜。
沿著後院的抄手遊廊進來,以前這有個亭子,後來讓人給拆了,但亭子裡的石桌卻保留了下來。
夏天的時候,院裡人有的跟這兒下棋納涼,也有的跟這兒吃飯。
閻解睇就一個人傻愣愣地坐在這兒發呆。
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這聲音一頭一尾都用上了重音,很有辨識度,閻解睇下意識渾身一激靈就站了起來“老,老師我叫閻解睇,是前院,前院三大爺家裡的。”
劉月如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示意她坐下,問道“受委屈了?”
閻解睇低著頭不吭聲。劉月如又問“和父母吵架了?”
閻解睇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沒有。”
劉月如把胳膊支在石桌上,單手托腮,像是在自言自語“你一天吃我的用我的,我把你養這麼大容易麼?”
“你跟我講道理,是我在養你,有本事你一個人搬出去過去,彆再伸手朝我要錢……”
劉月如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兩句話,然後就看見閻解睇在桌子底下把拳頭攥的綁緊。
劉月如對她說“我們這一代人的家長大多數奉行的是打壓式教育,孩子在成年參加工作之前沒有收入能力,他們難道不清楚嗎?”
不等閻解睇說話,劉月如就自問自答般說道“不,他們心裡比誰都要清楚。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把這個當成了拿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的一種手段。”
閻解睇愣愣地看著她,劉月如衝她笑了笑“回去吧,在沒有能力抗爭之前,所有的任性隻能傷害到自己。”
閻解睇心有不甘地問她“劉老師,難道女孩就一定是賠錢貨嗎?”
劉月如啞然失笑“誰說的,不信你回去問問你的父母,他們敢這樣說我嗎?”
劉月如說完這話,就朝前院去了;這個院子啥都好,就是上廁所要出門去上公共廁所。
不過她家那個院子也是如此,劉月如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倒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在她走了之後,閻解睇望著她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羨慕。
方才劉月如說最後那句話時的自信,還有那份強大的氣場,無不深深地刺激到了她。
原來,女孩一樣也可以活出個人樣來,就像劉月如、像婁曉娥這樣!
閻解睇嘴角慢慢升起了一個弧度,明明是在笑,可要是有人在跟前的話,一定會覺得瘮得慌。
斜眼笑
她慢慢騰騰回到家裡,進屋一看,果然不出意外他那兩個好哥哥又全去屋子裡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