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修,你問我這話你有依據嗎?你若是有證據,就去報警把我媽抓起來!你如果沒有,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媽?
我知道你們一向不和,但你做這種無端的揣測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明修臉上泛著紅色的指印,他用舌頭頂了頂灼痛的臉頰,昂起的下顎粗獷中帶著獨特的性感。
對上周檸憤怒又委屈的紅眸,他心裡浮起一抹愧意,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
“無端揣測?你覺得,她做不出來這種事?如果我真有證據,你是會向著她?還是大義滅親向著我?”
“我向著法律!”
“嗬!說的真是正義凜然,你不是最聽她的話嗎?一個媽寶,你真能大義滅親?”
“沈明修!彆說的好像真是我媽做的一樣!我再說一遍,如果你有證據,你就去告她,但你沒有,彆在這發神經!”
看著周檸理直氣壯的樣子,沈明修激動的情緒稍稍平穩。
他慢慢逼近,充滿攻擊性的眸光不錯過周檸的任何微表情,卻沒發現周檸的任何異樣,隻看到了周檸被冤枉的憤怒和委屈。
他聲音低沉地警告,是告誡她,也是告誡自己。
“周檸,最好不是她!否則,我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你!”
兩滴淚從眸中流出,周檸受傷地看著他,無力地說:“沈明修,你既然懷疑我媽,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從承修哥口中,她以為沈明修是喜歡她的,可是新婚夜,她問他時,他並沒有答複她。
現在他又懷疑她,在他心裡她到底算什麼,到底為什麼娶她?
印象中,周檸很少在沈明修麵前流淚,她的淚水,從小到大都是沈明修抵抗不了的。
可一想到大哥的死極有可能和周清有關,那些安慰的話,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坐回去,有些疲累地靠著椅背,他看著窗外黑蒙蒙的夜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我懷疑你媽,和我娶你,不衝突。她千方百計地讓她女兒嫁進沈家,我不娶你,怎麼知道她後麵要下什麼棋。”
周檸抬手向上抹去眼淚,像是在賭氣一樣說:“你既然懷疑我媽,卻又娶我,豈不是正中她下懷?按理說,你應該離我遠遠地。”
“你錯了!”
沈明修聞言轉頭麵向她,整個人往外冒著寒氣,眸中滿是陰鷙,咬牙切齒地放狠話:
“我當然要娶你!如果是她做的,我不僅要讓她判死刑,我還要把你留在身邊,日日報複,折磨你一輩子!”
周檸咬牙切齒地說:“可以!但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說這種侮辱的話!下次你還想說,請拿出你的證據!彆像個瘋狗一樣亂咬人!”
可以?
沈明修如嗜血般冷笑著,“周檸,你可真硬氣!是你毫不心虛,還是學著和你媽一樣厚顏無恥,沒有下限?”
周檸再次抬起手,作勢又要打下去,動作卻比上一次慢了很多。
沈明修抓住她的手腕甩開,怒吼:“滾下去!”
周檸快速下車,沈明修一腳油門掉頭揚長而去。
看到車子越行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周檸僵直的身體瞬間泄力,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充滿歉疚的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對不起,我不能說……”
在沈明修拿不到死證,沒辦法保護自己之前,他的懷疑萬一被發現,隻會給他帶來危險。
她沒辦法作證,誰會相信一個被判定有精神病的人說的話?
她空口無憑,隻能打草驚蛇。
夜晚的風有些涼,膝蓋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讓周檸逐漸清醒。
她撐著地站起身,瘦弱的身軀仿佛在風中飄蕩著,步伐淩亂地進門。
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昏暗的樹影下,正站著一個穿著寬鬆,包裹嚴實的女人。
女人鴨舌帽和口罩之間的雙眼死死盯著周檸的背影,眸中是濃濃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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