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檸爬上床跪坐在他旁邊,拇指按上他額頭的穴位,從額心,到太陽穴。
沈明修舒服地閉著眼。
周檸問:“力道夠嗎?”
沈明修:“湊合。”
周檸很快手酸了,“舒服些了嗎?”
沈明修:“繼續。”
周檸深吸一口氣,忍著雙手的酸楚繼續。
沈明修:“不錯,挺專業。”
周檸:“我自學的。”
沈明修:“為什麼學?”
周檸:“給我自己按啊,頭疼時按摩會舒服很多,還能緩解失眠。”
沈明修睜開眼看她,欲言又止。
意識到說錯話的周檸收回手,扭扭酸痛的手腕,主動出聲,阻止他繼續問下去。
“先這樣吧,我累了。”
看出沈明修的不悅,周檸眼珠子轉了轉,“我再去給你那條熱毛巾敷一下?”
“不用。”沈明修彆開眼。
周檸不和他客氣,說不用就真不去了,又躺回去。
她閉上眼假寐,沒敢真的睡著,隔一會兒睜開眼看看還剩多少藥液。
等藥液快結束時,周檸爬下床,“我去叫王嫂給你拔針。”
沈明修要求:“你來拔。”
周檸抗拒:“我不會,我沒拔過。”
沈明修:“我教你。”
周檸遲疑地上前,再次說:“叫王嫂吧,我彆把你弄疼了。”
“我教你!”
沈明修不耐煩地語氣加重,“先把上麵那個膠帶撕開。”
周檸小心翼翼地照做,依次謹慎地撕開膠帶。
看著她認真的側顏,沈明修下顎線不自覺放鬆,線條柔和。
“按住針尖的膠帶處,把針柄的膠帶撕開,捏著針柄拔出來。”
按住針尖不會疼嗎?
周檸左手輕輕按住,右手利索地拔出。
一股血噴出,她連忙按住,慌亂抬頭,緊張地抿著唇,迎接沈明修的怒火。
沈明修隻是無奈地看著她,“說了讓你按住。”
“我按住了呀……”
“用力按!”
“用力按我怕你疼啊。”
周檸覺得很無辜,“用力按不會壓著針頭紮到你嗎?”
“我說了我不會,讓王嫂給你拔,你非不肯,好了吧,流血了。”
手背上呲出來一攤血。
見沒有繼續流血,周檸才鬆開按住的拇指,抽張紙巾擦拭他手背的血跡。
她安慰說:“沒關係,隻是針眼會留下淤青,過幾天就散了。”
周檸把沾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摸摸鼻子暼著他,見他不像是生氣才安心。
王嫂這時敲門,“先生,太太,午飯準備好了。”
兩人到餐廳坐下,桌子上都是清淡的菜式。
周檸吃著白灼青菜,回想著自己之前稍有不慎就嘔吐,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怪不得王嫂那天說她懷孕了。
那天媽媽還告誡她彆亂吃藥,小心懷孕了傷了胎兒。
周檸忽然心頭一跳,是巧合嗎?
為什麼那幾天媽媽貌似很關心她是不是懷孕了。
之前隻是隨口問她有沒有懷孕,但那幾天是堅定地讓她去驗孕……
周檸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又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
吃過午飯,見沈明修繼續回主臥躺著,周檸再次給他量體溫。
38.3c。
周檸也躺下去,盤算著等明天再找機會獨自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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