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胤禔訝然出聲。
被圈禁可不是什麼好事,名聲不好聽暫且不說,一旦傳出去,朝中支持他的人,還有府裡的妻妾子嗣都會受到牽連。
自己前不久才得的兒子啊。
胤禔搖擺不定。
康熙見此情形,站起身走下去,“朕知你心中顧慮。”
抬手輕拍上兒子的肩膀,康熙恍然發覺,兒子已經長的快比他還高了。
老父親心緒複雜,“阿瑪跟你保證,你府中妻兒一定安然無恙的等你回來。”兒子是他親兒子,那府上也是他親孫兒,怎麼可能真不管。
老大這會兒又沒還犯什麼事。
胤禔心中幾經掙紮,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但憑皇阿瑪差遣。”他向來不耐煩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如今阿瑪有難事需要他幫忙。
做兒子怎麼都要努努力拚一把。
府上又得了阿瑪準話會有看顧,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更何況自己這幾年,跟胤礽爭啊搶的,不就是皇阿瑪的關注與心意嗎。
現在現成的機會擺在眼前,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作為從小在外臣家裡養大的胤禔,性格養成的最佳時期就是在宮外度過的。
養大他的是臣子,而他是主子,年節裡進宮來,惠妃自覺諸多虧欠這個兒子,更是恨不能什麼都依著他。
是以,胤禔很有些除了他皇阿瑪之外他最大的心理。
尤其是對上半君身份的太子,這份心理轉變成了不服氣以及不屑。
一個弟弟而已,憑什麼他見了就得矮一頭,還占據了他阿瑪那麼多的關心。
少年終將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胤禔現在就是這樣。
已為人父的胤禔,在皇阿瑪麵前還是那般,“隻要皇阿瑪用的上兒臣,那就是兒臣的榮幸。”
康熙伸手扶住胤禔要矮下去的身子,“彆多禮了,坐吧,聽朕跟你說。”
父子二人重新坐下。
“去年的烏蘭布通之戰,你執掌火器營,想來對那火器該有些了解。”康熙低頭,掩在桌案之下的手,下意識的撥弄起拇指上帶著的扳指。
這是康熙的小動作,他在斟酌著,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
“是,火器的確厲害。”胤禔點頭確認,後又覺得這有些不妥,找補著道,“火器乃是外物,有用也隻是輔助,我大清八旗騎兵才是真正的勇猛,浴血奮戰,要不是噶爾丹狡猾,肯定能將他生擒。”
誇火器厲害未免有長他人誌氣的意思,胤禔不敢往深了說。
畢竟前明作戰用火器,不還是他們大清坐了這江山。
康熙擺手示意,“不用說這些場麵話,火器如何,大清八旗子弟如何朕都知曉了。”知道的還很徹底,幾十年、幾百年後的都知道了。
“朕準備讓戴梓重點研製火器,為下一次征討噶爾丹做準備。”康熙直接擺明了說。
胤禔喜怒形於色,看向康熙的表情上帶著激動。
他也曾想過,噶爾丹竄逃,餘孽未除皇阿瑪該是如何都不能安心的。
勢必還有第三次征討。
他不喜詩文喜練武,到那時才是真正見真章的時候。
沒想到今天還能有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