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富跪下就是一磕到底,“側福晉恕罪,奴才蠢笨,您彆跟奴才一般見識。”
默默在給那拉氏捏肩的貼身侍女烏蘭,直到這時候才出聲,“咱們自己動手確實是下下之策,不知側福晉的意思是……”
烏蘭是那拉氏的陪嫁,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主子的想法,還是她摸得準些,知道主子這般肯定是有主意了。
那拉氏欣賞著自己精心養護的指甲,語調溫柔,“自然是借篷使風嘍。”
“叫族裡留的暗線,把消息傳進宮給惠妃娘娘。”那拉氏側身靠近烏蘭耳邊,“就說福晉這胎情況不太好,皇上已經送來了保胎續命的太醫和藥材。”
烏蘭聽得仔細。
“再與惠妃娘娘說說,福晉肚子裡這個十有八九還是個格格。”這個消息可是那拉氏好不容易才探出來的。
為此還廢了兩個暗線。
不過隻要用得上,就不可惜。
烏蘭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側福晉放心,奴才一定讓人把話帶到。”
那拉氏也是大族,手底下人不少。
這些日子過去,府上守衛的規律也早就被摸清,暗線傳遞消息還不成問題。
大阿哥府上的暗線多數以那拉氏為主,自然是她想傳什麼消息出去,惠妃收到的就是什麼消息。
倒不是惠妃有多相信那拉氏,而是明珠勢大,惠妃還需仰仗他的助力,自然就要做出一些妥協。
消息傳遞進宮需要時間,輾轉幾手才到了延禧宮。
“娘娘,大阿哥府上傳消息進來了。”茉箐拿著一張紙條進了內室。
惠妃屏退下人靠坐在臨窗的大通炕上,“快拿來給我。”
宮裡耳目眾多,傳話多有不便,大部分消息還是用紙條傳遞。
一張方寸長的紙條上,寫著暗線遞進來的消息郎中診脈福晉肚中為女胎,母弱胎虛疑不保,宮中太醫續命方。
惠妃看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啪!”的一聲合上那張紙條,惠妃氣的重重拍在炕桌上。
“娘娘?”茉箐還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麼,沒有主子的允許,她不會偷看。
惠妃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你自己看。”
短短三句話,茉箐一眼掃過。
“這……”茉箐一時之間也亂了手腳。
惠妃膝下就胤禔這一個依靠,還指望著他爭氣些,自己也能享享兒子的清福。
沒想到自己漸漸失了聖寵,正是需要兒子的時候,兒子也出事了。
難得在孫子身上,又見著了些希望,惠妃還和004商量,平安成功了一半,要不要換個號再試一次呢。
結果又是這消息。
惠妃滿腔的憤懣,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做什麼都不成,明明自己這麼努力了,終於見到一點成果,又再次失望。
“主子,咱們得早做打算才行了,大阿哥還等著您救他出來呢。”茉箐怕惠妃被打擊狠了一蹶不振,用兒子來激勵她。
惠妃強行按耐住氣憤。
是啊,她還有兒子,還有孫兒,她不能就這麼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