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駕永壽宮。”梁九功在轎輦側方站定,直等到康熙和禧瑞都坐穩後,才甩了一把手裡的拂塵,出聲高呼道。
轎夫們聽令行事,麻溜兒的便調轉了方向,直往永壽宮而去。
“皇阿瑪可是想好要如何處置太子二哥了?”忍了許久,禧瑞才覺得自己胳膊和臉上的傷口沒那麼痛癢難耐。
也才算是有心情來關注其他的事了。
眼下這胤礽雖說是被禁足,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禧瑞想要儘快將良種推行出去,就勢必要先把這些都給解決了才行。
為此,她倚靠在轎廂壁上沉思片刻後,到底還是出聲了,“良種之事已然外泄,後續的安排要是跟太子二哥毫不相關,想必又會引得宮裡宮外眾人猜忌。”
這要是讓她等了好久才長出來的幾樣寶貝被迫成為什麼黨爭的工具,禧瑞可就真是想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當務之急,還是推行良種。”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禧瑞眨巴著一雙清亮眼眸,略帶著些許祈求意味的看向康熙。
要怎麼跟胤礽算賬她都不管,隻要彆耽誤了她的正事就成。
康熙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了她的意思,心裡頗有些無奈。
“唉~”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康熙當著禧瑞的麵就長歎出一口氣來。
“朕叫人將玉米果子送與諸位王公嘗鮮,便也是為了進一步的推行良種。”先讓京城裡最數得著的那幾位都嘗嘗這新吃食,才更有利於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至於胤礽……”此時此刻,康熙的心情已無異於是打落牙齒也得和血吞一般了。
不管他心裡有多難以接受胤礽的所作所為,明麵上也要替他遮掩一二。
良種的事鬨到如今,他不僅不能立刻罰,甚至還得斟酌著“賞”胤礽些什麼才行。
畢竟,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試種良種成功,怎麼著都算是大功一件。
不“賞”也說不過去。
“胤礽被禁足的消息不會外傳,格爾芬一出宮就會被送回到赫舍裡氏府上,絕不會有走漏風聲的可能。”康熙耐著性子謀劃著後續。
因為胤礽和格爾芬的先發製人,後續無論他們再怎麼想找補,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影響。
因此,對於胤礽和格爾芬的安排,他必須慎之又慎。
這也是康熙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的原因之一。
身為帝王,除了初登基時,朝政被鼇拜一黨把持之外,他已經少有如此被動的時候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再一次感到受這久違的憋屈和無力,居然會是因為自己的親兒子。
康熙氣到極致,反而有些想笑,“朕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禧瑞怕他真被氣出個好歹了,趕緊就湊過去給他拍背順氣,一邊順還一邊勸慰道,“彆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實在生氣你就……”
試圖繼續往下串,最終卻卡在了單押上。
禧瑞也隻得是訕訕笑了兩聲,用以掩蓋自己的尷尬。
“就什麼?”偏偏康熙聽著有趣,還追問了一句。
鬨得禧瑞更是心虛,“什麼就什麼?我怎麼知道您該做什麼才不生氣,……都是當皇帝的人了,被惹生氣了還得問彆人怎麼做,真是……”
理不直,氣也就隻壯了一會兒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