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廊下,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
永壽宮的人不明所以,抬頭朝這邊張望幾次後,就想要過來一探究竟。
卻不料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禦膳房那邊的人給絆住了。
對方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好聲好氣的捧著人周旋。
防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永壽宮出來的這些人安穩日子過久了,哪裡是外頭那些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人的對手。
一時間,竟是也無法脫身。
“喲~這是往哪兒看呢?難不成還指望著他們過來解救你?”仿若是覺得他不自量力一般。
小於子和身後的兩個跟班對視一眼,紛紛捧腹大笑起來。
末了,也不顧元二海越來越黑的臉色,繼續就往下說道,“放心吧,我們不會蠢到在這裡為難你,隻是有些問題想向你請教而已。”
說是請教,動作與神情上卻是十分的不禮貌。
元二海心中的怒火正在堆積著。
唯有緊緊捏著拳頭,用指甲刻進掌心的疼痛來保持清醒,才能克製住自己不對他們動手。
禦前鬨事,不僅是他要被問罪,就連永壽宮的主子也難辭其咎。
他不能因為一時意氣,就連累了主子。
“有屁快放。”惡狠狠的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元二海的耐心即將被消磨殆儘了。
可小於子對他的怒意卻是視若無睹。
就像是全然不在意他是不是在生氣一般,又或者是極度的輕視,是壓根就不覺得他這點子怒意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傷害。
都是同一批進宮的人,對於各自的脾氣秉性也都了解。
元二海老實了這麼多年,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小於子也正是瞅準了他這點,才敢不管不顧的在這裡就對他發難。
“謔,還挺硬氣。”小於子怪聲怪氣的道,“我就是想知道,這送到禦前的玉米果子究竟是誰做的?還有,把這些玉米通通都要去了永壽宮,又是誰出的主意?”
以往永壽宮小廚房的那點子小打小鬨,禦膳房還能算是賣貴妃一個麵子,不跟他們多計較。
但這一回不同。
玉米果子的珍貴程度,禦膳房怎麼會不知道。
他們本來還想著好好準備,要在康熙麵前大顯身手的。
結果半路卻被永壽宮給截了胡。
還美其名曰是覺得禦膳房會糟踐了好東西。
此等言行從永壽宮裡傳出來,可是絲毫不亞於狠狠甩了他們一巴掌的。
這叫禦膳房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這要真的都是主子的意思,他們或許還沒法子直接針對,但這其中要是因為有什麼人在背後使壞攛掇,那可就彆怪他們禦膳房的人心眼小了。
在小於子的心裡,本就對當初元康壽沒選自己當徒弟卻挑了元二海這個憨子而耿耿於懷。
正巧現在又碰上了玉米的事。
那可不就是要新仇舊賬一起算了嗎。
領著兩個關係好些的小太監,把人給堵了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既能讓自己出出氣,還能回去師父麵前賣個好。
多劃算的買賣呀!
元二海不是不知道眼前人對自己的意見頗深,這些年來,他也是儘可能的避免跟禦膳房的人打交道。
隻是緣分這東西,慣來是由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