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靈青虞的宣言，耀光主嗤之以鼻，清淨主巧笑嫣然，心道新一任的東夏王果然太過年輕，這麼一說，不就再無餘地，不死不休了嗎？
畢竟，年幼的王都發出了如此張狂的挑釁，他們若是再要撤退，就彆當什麼法主了。
在對方最弱小的時候，選擇退避，等對方強了，還敢站在對方麵前嗎？
西秦王卻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欣賞，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但伴隨她極致的興味與亢奮而來的，卻是天空被狂風撥弄，陰雲滾滾，猶如最深沉晦暗的海，即將掀起最洶湧的浪。
“要我幫你殺了他們嗎？”位於暴風眼的西秦王微笑著詢問。
如今場上有五位白澤境的高手。
茂陵君必定會庇護年幼的東夏王，清淨主和耀光主則是東夏的敵人。
如此一來，西秦王和赤行風的態度就變得極為關鍵。
雖然西秦王的命盤點亮了歲星之後，就再也無法被帝國接納，隻能淪為“羅教妖人”中的一員。
但至少在這一刻，西秦王的選擇能左右全盤局勢。
畢竟，清淨主和耀光主還沒動的原因，就在於他們摸不清赤行風和西秦王的底，不知道該退還是進，又怕合作對象把自己賣了，這才形成了詭異的對峙。
可隻要西秦王或者赤行風任何一人的立場確定，立刻就要風雲色變。
靈青虞望向西秦王，沒第一時間回答。
認為她可能是有所懷疑，西秦王大大方方地給出承諾“我並不會以‘帶走你’之類的要求，換做出手的條件，也不在話語中耍手段，埋藏任何契約的力量。”
茂陵君、永定公主等人都知道，對曾經的西秦王來說，這句話是真的。
西秦王最重要的人，曾經被契約的文字遊戲害了一生。
所以，西秦王絕不在“契約”上坑人。
但她現在覺醒了“歲星”，這句話還可信嗎？
永定公主怕靈青虞不清楚這些常識，真的上鉤，飛快解釋“扭曲名義，是羅教最喜歡做的事情。”
“將‘孝敬’改成‘供奉’，將‘無知’變作‘自願’，借此將‘不知情的人’扭曲成‘主動自願的貢品’。”
“不通其中詭詐的人，很容易就上鉤。”
“命主歲星的修行者，便是此道的佼佼者。”
正因為“命主歲星”過往的光輝戰績，哪怕西秦王以前一諾千金，他們也感知到對方的話語裡確實不帶任何契約的力量，也絕對不能答應。
靈青虞懂了。
歲星的本職之一，就是欺詐唄。
九分真一分假，測謊儀也驗不出的那種。
感覺還蠻好玩的。
“如果我答應了會怎樣？”靈青虞好奇地問永定公主，“會成為單方麵的債主關係嗎？永遠還不起的那種。”
永定公主青筋直冒。
來了，又來了。
命主南鬥的人就是這樣，隨心所欲，變化無常。
尤其以東夏王族為最，一個個都是看見前方有火，還要伸爪子撩撥的好奇貓貓。
這是因為“生”的力量，不僅反映在身體的健康和力量的屬性上，也反映在了思維方式和行為邏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