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子的要求，白迦陵依舊笑吟吟的，沒有任何驚訝，或者意外之類的表情，態度依舊那麼悠閒而從容“這就要看你決定對付誰了。”
“興許是因為誕生方式與眾不同的緣故，茂陵君的死亡預知，更多涉及到‘他人的壽數’，對自我的感知並不強烈。”
“這也是當年皇室派他去處理清淨主的原因。”
被清淨主打上標記的人，生機與壽命，都會大幅度下降。
這也是茂陵君當年為什麼先去邊境，又能準確無誤知道清淨主走哪條道，從而追蹤跟上的重要原因。
他隻要看一眼，大概就知道清淨主路過沒。
再結合辰星的大數據對比，基本就能做個判定。
“但如果是東夏王……”
白迦陵不知想到什麼，莫名笑了，片刻後才說“我勸你放棄。”
男子反問“你也怕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哦！”白迦陵又恢複了笑吟吟，“不過是一句實話罷了。”
實話。
男子嗤笑。
歲星修行者，嘴裡就沒有一句話可以稱作“實話”。
哪怕是完完全全的真實，不帶半點謊言，可以通過任何測謊儀式的判定。
但如果放眼全局，或者上升到更高的目的，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看見男子的不以為然，白迦陵幽幽地說“你也是修行者，應當知道，世事就是這麼不公平，命盤中的星辰從來不講道理。”
這也是讓很多修行者非常難受的一個問題。
都是同修兩三條道路的，可有些人的道路互補，有些人的道路衝突。
互補如後土和青帝。
從一瞬間的歡愉到後續繁衍子嗣之痛，從足夠健康的身體才能承擔足夠強烈的苦痛，無不是一個完整的循環。
事實上，曆代東夏王族也往往都是同修後土和南鬥兩條路徑，包括她們對配偶的抉擇，會刻意挑選同樣是南鬥或者後土的修行者。
兩係同修，速度加倍。
差一點的就是一條路對另一條路的輔助，比如辰星和熒惑。
前提是要主熒惑，輔辰星。
用辰星的冷靜理性，去輔助熒惑鍛造前的準備工作，同樣有所助益。
衝突如永定公主，不說也罷。
但還有一種情況，就像白迦陵，或者茂陵君。
他們的兩條道路談不上衝突，卻也不互補，甚至連輔助功能都起不到，就像兩條平行線。
可人的精力始終有限，性格和喜好也有偏向。
正如白迦陵覺醒歲星之後，就把西秦王一脈的角爭之道扔到天邊，甚至想把它給清洗掉一樣。
茂陵君雖然不至於洗掉北鬥，但確實更偏向辰星。
“但還有一種極其少見，最為特殊的情況。”男子冷冷道，“命盤中的兩條道路，既對立，又互補。”
正如南鬥和北鬥。
從生到死，向死而生。
這本就是一個輪轉的過程。
卻也同樣是對立的道路。
生機強了，死亡就將遠離；
死氣多了，生機就不複存在。
對修行者來說，這是極其艱難的考驗。
因為這等於開場，有人是簡單難度，有人是正常難度，有人是魂類難度，但他們是地獄難度。
可如果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