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弦對這樣的人很熟悉。
因為他上輩子的堂兄就是如此。
前世,他因為成績太好,長得又好,被女生愛慕,被男生校園霸淩的時候。
他的堂兄實際上就站在遠處,站在高處,那麼居高臨下看著。
看著那群嫉妒他的富家弟子,要踩碎他的手。
他知道對方在等什麼。
等他被打到奄奄一息,無能為力的時候,再站出來,扮演一個焦急、憤怒、體貼堂弟的好哥哥。
不僅讓他能承這份情,也可以在老爺子麵前,樹立更加寬容體貼的形象。
其實根本沒必要。
葉弦早就聽見了老爺子夫婦的對話。
“葉弦這孩子,太聰明了,不打磨一下,壓服他的銳氣不行。”
“長幼無序,家中生亂。”
奶奶聽完,就歎了口氣“慧極必傷。”
“這也是為他好。”
他們就用這種事不關己的話語,決定一個父母雙亡的,十三歲孩子的命運。
讓他當自己堂兄的臂膀。
或者說,奴才。
他要是不願低頭,就會迎來無窮無儘的欺淩。
這場校園霸淩,本就是他祖父母的默許。
他們要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還假惺惺地說,這是為他好。
這就是他原生的家庭。
一群冷漠而光鮮的蛇蠍。
靠著時代的東風,自身的手腕和狠絕,成為人上人後,就連人性都丟掉的東西。
一切都應該物儘其用,都可以算計,都是上進的階梯。
當長孫和次孫同樣優秀的時候,早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相應的位置。
甚至都沒人問他一句。
他願不願意要這偌大家資。
所有人都默認,他會搶家族這些東西。
因為這不是幾十萬,幾百萬。
這是幾十億,幾百億。
葉弦對著遠處的堂兄綻開一抹微笑。
然後,快準狠地拿出隨身攜帶的尖銳圓規,直接往為首那個小胖子的眼睛捅去!
小胖子下意識尖叫連連,四散退避,龐大噸位搞得所有人倉皇奔逃。
而他拿起臟拖把,打退所有人後,把小胖子的頭按到了水池裡。
並擰開了水龍頭。
他聽著小胖子的哀嚎,看著水麵滿溢,麵對那些人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倉皇把老師喊來。
等大人趕到的時候,小胖子已經隻剩一口氣。
自那之後,學校裡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恐懼。
他從“那個聰明又帥氣的葉家公子”,變成了“疑似有精神病的殺人嫌犯”,所到之處,人人退避。
因為葉弦的“衝動之舉”,他被踢出繼承人的位置,再也沒人能和堂兄競爭。
當然,這也本就在堂兄的算計之中。
奶奶將爺爺的心思,透露給了堂兄,他們才會布下這種局。
他若認了,就一輩子是堂兄的狗。
他若不認,就會失去爺爺的歡心。
葉弦還清楚,因為知道奶奶一定會把這件事透露給堂兄。
所以,老爺子對一輩子的發妻都完全沒說實話。
是磨煉不假,也是對抗。
因為葉弦能看穿這種拙劣的計謀,也能看穿奶奶的偏心,受到欺淩,自然會對兄長滋生恨意。
然後,便要汲取家族的資源作為養分,與堂兄進行對峙和抗爭。
他沒有父母的幫助。
但他比對方聰明。
老爺子想用這樣殘酷的方式,培養出最優秀的繼承人。
他偏偏就不如他們的意。
自那之後,他很無所謂地繼續上學,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