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府,會議廳。
五天前,所有人是什麼樣坐在這裡;
五天後,他們還是什麼樣坐在這裡。
雖說對修行者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
但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憋著一股莫名的勁,卻又不敢真的離開。
因為赤行風說了,交易稽查沒結束之前,誰都不能走。
哪怕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去了唯有南楚王才能開啟的秘境“明堂辟雍”,至今還沒出來。
可對他的命令,眾人也不敢違逆。
赤行風一直以來的實力,和他的行事作風,讓在座之人不敢倚老賣老,或者以輩分強壓,以道德綁架。
唯恐多說一句,就人頭落地。
“真倒黴啊!”
不止一個人在心裡想。
“東夏那位暴君,就已經令東境的世家大族戰戰兢兢,度日如年。”
“難道我們南楚,竟要迎來一位瘋王嗎?”
亦有人心中不平。
“居然連稽查團隊,都是從東夏借調。”
“這位三世子的心思,究竟在南楚,還是東夏?”
不滿歸不滿,可所有人都清楚,赤行風為何要從東夏內衛借人,先把整個南楚王府,乃至南都的賬目查清。
南楚王在位時間太久,又將南楚王府的風氣搞壞,其他人不管願不願意,都被迫加入這惡性的循環。
自然要先理清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分門彆類。
雖然沒人知道,什麼程度的罪責,才能幸免於難。
但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想走關係就成了必然。
問題在於——
“這次帶隊的,好像是東夏王府那個姓沈的內衛統領。”
“就是那個鐵公雞,錢性戀,要錢不要命的沈行露?”
“廢話,如果不是鑽錢眼裡去了,她怎麼能好好地在東夏王府待那麼多年,都沒哭鬨著求愛,被東夏王清了記憶丟出去?”
“我懷疑她根本認不出性彆和美醜,眼裡就隻有錢錢錢。”
“聽說她在太乙學院的時候,就以精打細算著稱,輔導功課、代寫作業、帶過夢境……全都是明碼標價,一分錢一分貨,錙銖必較。”
“邪門了,弱點這麼明顯,早該死在太虛裡了,她怎麼推的門?”
“誰知道呢?”
不是沒人想過,既然沈行露愛錢,那就送她錢。
但赤行風不僅從東夏借了人,還從天都監察司要了人過來,牢牢守著這支團隊,保護他們的安全。
此時的南楚王族,誰敢從會議大廳離開,設法去找沈行露,那就是自己嫌命長了。
可就算在這樣級彆的守護下,他們仍有辦法。
“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出去玩。”
北燕郡主葉簡兮歎氣。
沈行露於無儘案牘中抬起頭,露出一副“又到年終彙總,又要加班熬夜,好想掐死老板”的神情。
但麵對葉簡兮的邀請,她開口就是“三世子給我開了五倍的加班費。”
葉簡兮深思片刻,回答“我可以給你開六倍。”
沈行露立刻用一副“你是不是人傻錢多”的表情望向葉簡兮,又來了一句“世子給我定了工期,倒計時製。”
“早一天做完,就多百分之一的提成。”
葉簡兮卻豪氣乾雲“我可以幫你把那份提成填上。”
畢竟,有人報銷。
沈行露對這位郡主無可奈何,隻能再找理由“若是事情辦砸,會影響我在這行的聲譽,以後不好接單。”
葉簡兮也歎氣“我本來不想沾這回事,烏衣巷開啟,導致帝國大比的好幾位選手被卷入,大比要稍稍延後幾天,涉及到方方麵麵。”
“但總有抹不開的情麵。”
這麼說著,卻趁人不注意,對沈行露眨了眨眼。
沈行露一看,就知道葉簡兮說得“情麵”,應該不是南楚王族。
而是巫陽或者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