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回答,靈青虞並不覺得意外。
同理,駱上師對她如此淡然的反應,也沒半點驚奇。
他附身黑蛇,意識到自己先前的不同尋常時,就知道這群人精,怕是大半都把他的身世猜了出來。
其實也沒啥驚天動地,人倫慘劇。
靠婚姻實現階級躍遷,再把另一半吃乾抹淨的事情,每天都在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循環往複地上演。
他們唯一奇怪的,大概就是他為什麼會那麼激動。
畢竟,這種吃乾抹淨另一半,誰更心狠手辣,誰就是贏家的家庭裡,兒女往往都會偏向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一方。
何況他還是個羅教徒。
憐憫弱者是一種好品質,卻不該是羅教徒應有的品質。
駱上師也不會對彆人解釋自己的傷口,他隻是用黑蛇的身體,滋滋吐信“如果你想問,我媽會不會害我,我的答案是,不會。”
“但你若是想問,她的判斷是否準確。”
“我隻能告訴你,她眼神不好使。”
靈青虞明白了“你愛她,但不敬她。”
黑蛇沒有否定。
他早就不是歲時,母親用糖就能哄好的孩童。
他相信母親對他的愛,相信哪怕天崩地裂,世界末日,她也會用柔弱的身軀,擋在自己麵前,恨不得為自己分擔風險。
但他不信母親的判斷。
倘若她是個足夠聰明的人,明白她選中的另一半是何等豺狼心性,就不會淪為後院的一介瘋女。
所以他不信這迷離的幻影。
哪怕是生母親自來報信,他都隻會貪婪看著早已逝去的母親,卻不相信她說出來的隻言片語。
她是那麼容易被人騙。
那麼容易。
靈青虞眨了眨眼睛。
她先前說出劉小姐和沈婉之母的事情,就險些跳關,這本就讓她對秘境的核心之一,有了一定的猜測。
如今駱上師吐露的事情,讓她更傾向自己的判斷。
所以,白色的貓貓揮了揮爪子“你有辦法能拆掉那塊地方嗎?”
“我打算跳下去看看,不出意外,那裡應該就是建築的薄弱點之一,可以直通地下。”
黑蛇十分警惕“理由?”
靈青虞歪了歪腦袋“我懷疑,真正的三姓堡,隻有一圈建築,而不是三圈。”
黑蛇冷笑“所以,你還是信了。”
“倒也不是。”靈青虞回答,“對於令堂的判斷,閣下肯定比我更加準確,我不會質疑這一點。”
“我隻是見過類似的建築而已。”
客家土樓,從來都是一圈,沒有什麼三圈。
聯想到他們這些上師,與座鋪乘客們,又剛好是對角線的距離。
靈青虞早就懷疑,三姓堡的空間結構,蘊藏著一些問題。
黑蛇沉默片刻,卻還是歎了一聲,向先前噴吐出劇烈的毒液,將牆壁和地麵腐蝕。
果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
“對了,如果你再看見令堂的幻影,乃至實體,不要著急動手。”靈青虞忽然拋下這麼一句,就輕盈地跳了下去。
黑蛇站在遠處,猩紅的豎瞳閃爍不定。
他也是極其聰明的人,自然發現他們這些上師,來自不同的時空。
否則,當世的高手,彼此心裡都有數,都認識,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卻又素不相識,連他身世都不知曉的同級?
既然時空發生偏差,眼前這位又說了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