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的消息是從錢管事那裡打探來的,錢管事複述時采用了春秋筆法,刻意含糊了一些細節,是以方嬤嬤並不知薑晚棠從中發揮的作用。
此事自然不可能一直瞞著,陳氏等人遲早會知道。
但過後再知道,也沒了理由再向薑晚棠興師問罪了,畢竟這可是侯爺親自認可的。
薑晚棠在心中暗暗給錢管事記了一功。
聽罷方嬤嬤的話,陳氏和趙詩允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們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如此,原本對薑晚棠的怒火一下堵在了嗓子眼,徹底無處發泄了。
畢竟,她們不敢朝趙立業這個一家之主撒氣!
無能之人,也隻敢對比她們弱的人盛氣淩人罷了。
陳氏朝方嬤嬤怒喝,“你個無用的東西,為何現在才來回話?”
若她早點來回話,自己又何至於鬨出這麼大一個烏龍來?
陳氏此時完全沒有想過,這件事也有自己女兒的一大功勞。
若非她聽了半截消息就急吼吼地來興師問罪,陳氏也不會被帶偏。
自己的女兒怎會有錯?有錯的隻會是彆人!
最最可恨的便是薑晚棠,她竟然如此狡詐奸猾,直接去請侯爺來當這惡人,自己躲在後頭坐享漁翁之利!可惡,可恨!
陳氏又看向薑晚棠,眼神仿若帶著冰碴子一般。
“還有你,明知道此事有誤會,為何不早些開口解釋?”
她的巴掌都已經高高地揚起來,現在卻不得不輕飄飄地放下,不僅心中憋屈,更覺臉麵蕩然無存!
趙詩允更是氣結。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猴子,被薑晚棠這賤人溜著玩!
薑晚棠卻是一臉無辜模樣,“我方才數次想要解釋,但都被你們打斷,你們已然給我定了罪,我便是費了再多口舌,隻怕你們也會覺得我在強詞奪理,是在狡辯,那我又何必再開口?反正,清者自清,我什麼都沒做錯,自然無懼任何誤解和責難。”
她這一番話叫二人臉色變得更難看。
趙詩允:“你就是在強詞奪理!”
薑晚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我沒料錯吧,妹妹對我有成見,我方才即便是開口解釋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趙詩允再次被她反將一軍,一張臉好似進了染色坊。
陳氏深深地看著薑晚棠,還是太小瞧她了!
她此前的卑怯懦弱成了最好的掩護,即便有了上回玥兒之事,自己也沒有真正把她放在眼裡。
是她太過掉以輕心,給了她做大的機會!
陳氏撫著心口,“此事既是一場誤會,那便就此揭過,不必再提。”
頓了頓,陳氏又道:“那些老部下的家人之差事,你便不必管了,我自有安排。”
方才對薑晚棠多有發難,甚至把主意都打到她的嫁妝上了,現在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揭過去了,連個道歉都無,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厚臉皮啊。
薑晚棠又怎會讓她順意,她十分體貼開口,“母親不必為此操勞,可巧先前兒媳發落了一批不老實之人,重新提拔了一批管事,空了不少好差事,兒媳就安排給了他們,如此,也算是沒有虧待那些老前輩的後人。”
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