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逸舟頭皮一緊,下意識就出聲反駁,“兒子沒有!”
但想到自己動用了父親的關係,讓柳知府嚴懲了張慶有等人,他又不免有幾分心虛。
薑瑾睿眼睛微眯,周身的氣勢一下就釋放了出來。
許氏趕忙站出來打圓場,“不是逸兒,是棠兒那丫頭。”
一提到薑晚棠,許氏的語氣就有些不好,臉上也沒了笑。
薑瑾睿的眸光動了動。
他看向許氏,語氣添了幾分溫和,“棠兒怎麼了?”
許氏從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正要開口,薑晚霜就“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她雙眸中一下就蓄滿了淚,臉上又是那愧疚自責到難以自處的模樣。
“父親,這件事不怪姐姐,都是女兒的錯……”
薑瑾睿見此,眉頭不自覺蹙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薑逸舟當即想站出來為薑晚霜說話,薑瑾睿一記眼神掃過去,薑逸舟就慫得直接閉嘴了。
他轉向許氏,“離家一月有餘,為夫甚是想念夫人親手做的湯圓,不知今日能否吃得到?”
許氏立馬什麼都忘了,忙不迭地道:“那自然可以!妾身現在就去做!”
說完她就馬不停蹄地轉身走了,那腳步快得都要走出殘影來了。
薑逸舟:……
他臉上露出一言難儘的神色。
他娘做的湯圓,那確定能吃嗎?怎麼會有人吃了第一次還會想吃第二次?
許氏走遠,薑瑾睿這才看向薑晚霜,淡淡開口,“起來說,是怎麼回事?”
薑晚霜僵硬地站了起來,渾身已經緊繃成了一條直線,一顆心也高高懸著。
在這個父親麵前,她再沒了以往的從容淡定。
許氏好糊弄,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薑晚霜輕輕咬唇,語氣怯怯地開口,“女兒有一處鋪子……”
薑晚霜采用一番春秋筆法,將責任儘數推到了奶娘兒子薛洪康的身上,她唯一的錯處就是識人不明,禦人不力。
在提及薑晚棠時,她更是滿含歉意,“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姐姐是無辜的,她會將這件事鬨開,也是一時激憤的緣故,全都怪我……”
薑晚霜一邊說一邊暗暗窺視薑瑾睿的神色,但他一雙眼睛很是深沉,如同深淵一般,他的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叫人猜不透他的喜怒,薑晚霜不由心中忐忑不已。
薑逸舟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這不是二姐姐的錯,二姐姐也是被底下人蒙蔽了,反而是大姐姐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不顧國公府的名聲,實在是心胸狹隘,自私小氣,半點胸襟和度量都沒有!”
薑瑾睿聽得薑逸舟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對自己的親姐姐這般口出惡言,這就是你的教養?”
薑逸舟一聽到父親的訓斥,氣勢頓時矮了大半截,隻餘小半截在強撐著。
他嘴硬地反駁,“我說的都是事實罷了,她但凡顧念半點姐妹的情分,就不會把事情宣揚出去,叫二姐姐被人戳脊梁骨。”
薑瑾睿語氣嚴厲,“你但凡顧念半點姐弟情分,就不該用這般惡意去揣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