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允聽到父親這番截然不同的態度,隻覺心口狠狠一滯,一股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
她嚷道:“我不道歉!她最是奸猾狡詐,說不定在我們要來搜屋之前,她就派人把那東西藏起來了!”
反正她絕不會承認薑晚棠是無辜的,絕不承認是自己做錯了!
趙立業眸色一沉,“你住嘴!無憑無證你豈可這般胡亂攀咬?錯了就是錯了,你豈能為了逃避責任就顛倒黑白?”
他看著趙詩允的眼神儘是失望,他不知道何時起,自己的女兒就變成了這番模樣。
薑晚棠幽幽歎息,“父親,您不必動怒,妹妹對我素有成見,我已然習慣了。”
她越是如此,趙立業對趙詩允就越是失望憤怒,趙詩允心頭氣得幾欲嘔血。
“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
趙立業嗬斥,“允兒,你簡直太沒規矩了!你就算要責難你嫂嫂,也當有理有據,依我看,那所謂巫蠱娃娃便是無稽之談!”
趙詩允梗著脖子繼續嘴硬,“大師之言,豈會有錯?若不是有人行那巫蠱之術,娘親怎會一直久病不愈?”
她已經騎虎難下,不管究竟有沒有這巫蠱娃娃,她都要把這屎盆子扣在薑晚棠的頭上。
趙立業已經不想再跟趙詩允費口舌,這個女兒行事越發偏激,與她多說無益。
他一雙虎眸冷冷看向清和大師,言語間已然帶上了興師問罪之意。
“大師言之鑿鑿那巫蠱娃娃藏著汀蘭苑之中,而今幾番搜尋卻一無所獲,不知你該如何解釋?”
所有人都看著清和大師,他倒是心態極穩,依舊半分不曾露怯,端足了大師的風範。
“貧道算卦,從不曾失手。貧道能感受到那股陰煞之氣便在附近上空籠罩,諸位既然不信貧道,那貧道也沒必要再繼續多留,告辭!”
說完,他便甩袖欲走,姿態傲然又不屑,仿若受到了極大的屈辱。
他這是發現事情風頭不對,拍拍屁股就想開溜。
薑晚棠哪裡會讓他如意?自己還需要這位大師繼續陪她把這出戲唱下去呢。
薑晚棠身形極快地上前攔住他,“大師且慢。”
清和大師一臉不悅地看著她,“夫人還有何賜教?”
薑晚棠緩緩道:“大師聲名遠揚,我等對大師自是信服的,還請大師不吝賜教,助我們尋到邪祟,也助我洗清嫌疑。”
清和大師神色倨傲,“貧道隻渡真正心誠之人,諸位既不誠心,便好自為之吧。”
他抬步就要走,趙立業冷冷道:“想走,沒那麼簡單!來人,將這招搖撞騙的騙子抓起來,扭送官府!”
清和大師神色大變。
薑晚棠和陳玥西異口同聲,“不可!”
陳玥西自是不想看到清和大師被抓,若是他供出了自己來,那自己就沒法脫身了。
但她也不希望清和大師繼續留下來,他在這裡多留一刻,陳玥西的心就懸著一分,就好似有一把刀子掛在自己的頭頂那般。她得想法子讓清和大師脫身才行。
薑晚棠走到趙立業麵前,朝他屈膝一禮,語氣恭敬地道:“父親,今日之事在府中鬨得沸沸揚揚,若是沒有一個結果和交代,傳出一些風言風語,於侯府的名聲隻怕不妥。
而且,您也瞧見了,妹妹對兒媳頗多誤解,從私心上,兒媳也想查清此事,為自己洗清莫須有的嫌疑。
再者,為了母親的身體,也為了侯府日後的安寧,此事便是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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