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已徹底死心,但沒想到,她竟從薑晚棠的口中聽到了這番話,她的情緒險些失控,幸而有帷帽的遮擋,這才掩去了她的失態。
薑晚棠似是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繼續道:“公主平日裡是否也經常出現胸悶氣短,煩悶暴躁,頻出虛汗,夜不能寐的症狀?您的臉上是否也冒出了不少紅腫的顆粒?”
魏初心深深地看著薑晚棠,“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薑晚棠鎮定地回答,“臣婦幼年流落在外,有幸結識一位醫術高明的江湖郎中,習了幾分醫術,這才有此診斷。”
秦嬤嬤已然完全忘了自己方才對薑晚棠的那番奚落,她迅速倒戈,連忙追問,“那,那公主這病能否治好?”
薑晚棠語氣輕緩而堅定,“能。”
一個字,簡單卻有力。
魏初心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顫,原本如死水一般的心湖似是被人扔下一塊巨石,驟然掀起陣陣波瀾。
這麼多年,無人給出過這樣的回答,也沒人知道,這樣堅定的回答對她來說會有怎樣的振奮作用。
秦嬤嬤心頭也一陣難言的激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即便希望渺茫,至少也是一絲希望啊!
秦嬤嬤不放心地問,“你都沒有給公主診過脈,如何就能斷定公主的病能治好?”
薑晚棠沒法實話實說,她索性不作回答,“我現在做再多的解釋,二位隻怕都會心有疑慮,不願相信。
既如此,不若讓我試一試,若我無法治好公主,您大可以直接到侯府興師問罪便是。”
這話讓秦嬤嬤原本的疑慮被撫平了幾分。
她看向魏初心,低聲開口,“公主,她說得對,與其擔心這擔心那,倒不如直接試一試來得乾脆,畢竟……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然帶上幾分艱澀。
這些年,她家公主苦啊!
魏初心強壓住眼底的澀意,緩緩點了點頭。
最壞也不過如此了,那就姑且試一試吧。
秦嬤嬤當即看向薑晚棠,語氣略帶急切,“公主此症究竟是何原因?要如何醫治才好?”
薑晚棠:“此事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楚,還請公主借一步說話。”
秦嬤嬤立馬回神,是她糊塗了,這周遭亂糟糟的,人多眼雜,豈能在此問診?
她當即就命人去準備安靜的廂房。
秦嬤嬤扶著魏初心,緩步往普善寺後山的廂房而去。
魏初心體胖,走得極慢,走了沒多久後背就出了汗,氣息也染上幾分急促不穩。
待到了廂房,她的後背已然濡濕一片,秦嬤嬤連忙給她打扇,擦汗,忙前忙後。
待她平複了一番,薑晚棠這才開口,“請公主把手伸出來,臣婦給您號一號脈。”
魏初心依言伸手,薑晚棠搭上她的脈搏,凝神細聽,秦嬤嬤神情緊張,死死盯著薑晚棠。
魏初心看似平靜,實際上她的心弦已經繃緊。
片刻,薑晚棠收回了手,秦嬤嬤緊張地問,“怎麼樣?”
薑晚棠的神色異常凝重,她知怡寧公主對她並非全然信任,她便不再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拋出重點。
“公主,您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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