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心渾身的雞皮疙瘩依舊久久未消,她隻能環抱住自己,讓自己保持鎮定。
秦嬤嬤張口便是大罵。
“姚嬤嬤那殺千刀的,雲貴妃對她如此信任,您待她也從未有半分虧待,她怎能這般謀害您?”
魏初心依舊沒有說話,隻要一想到她曾與那樣一條惡心的蟲子離得那般近,她就渾身惡寒。
薑晚棠問,“姚嬤嬤是何人?”
秦嬤嬤罵罵咧咧地道出對方身份,薑晚棠聽罷卻是搖頭,“這饕餮蠱十分罕見,絕非姚嬤嬤能接觸到之物,她隻是一枚棋子,這件事背後必然另有其人。”
這也是薑晚棠會執意插手這件事的原因之一。
蠱毒乃是最陰邪之毒,究竟是誰竟然私下養蠱,還敢用到當朝公主的身上?她必須要弄清楚,若此人把蠱毒用在其他人身上,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秦嬤嬤的腦子裡立馬出現了一連串的嫌疑人,滿臉的殺氣騰騰。
尋找真相是她們要做的事,薑晚棠如今的任務是治病救人。
她看著魏初心,緩聲道:“公主,您的病因已尋出,您很快就能好起來了。”
這句話像是一劑強心劑,瞬間將魏初心的心緒拉了回來,她的眸中這才出現了一絲光彩。
秦嬤嬤更是連罵人都忘了,激動地道:“是啊,公主,您中毒的原因找出來了,您很快就能好起來!”
她說著說著,又禁不住老淚縱橫了起來。
魏初心想到自己這些年經曆的一切,心頭如那五味雜陳一般。
她看著薑晚棠,此時的心境是自己都無法言說的複雜。
她輕聲道了句,“多謝你。”
她已經許久不曾與人交際過,每每習慣以強勢冷漠的態度示人,那是她保護自己的鎧甲。
哪怕她心中對薑晚棠有萬般感激,她也不習慣宣之於口,說出那三個字已是不易。
薑晚棠大大方方地道:“公主這句謝,臣婦便領受了。”
魏初心抿了抿唇,“你在我麵前,不必這般自稱。”
薑晚棠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魏初心對她不自覺便升起了信任與尊敬來。
薑晚棠也沒矯情,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有件事我需得告知公主,希望公主能有思想準備。”
聽得此言,魏初心一下又繃緊了神經。
“你說。”
“公主中毒的根源雖已尋出,但您畢竟中毒數年之久,體內毒素需要清除。另一方麵,您多年以來的飲食習慣已然養成,就算沒了饕餮蠱的影響,您一時半會兒隻怕也難以回歸到正常的飲食。您的體型要恢複,也需徐徐圖之,這期間,您怕是要吃些苦頭的。”
魏初心聽完薑晚棠的話,緊繃的心弦驟然放鬆了下去。
她毫不猶豫地道:“我不怕吃苦頭!”
身體上的苦,又怎能比得上心理上的苦?
她連那些最惡毒的嘲諷奚落都經曆過,又何懼身體上的這點苦楚?
隻要能讓她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再大的苦頭她都不怕!
薑晚棠見她語氣堅決,便放心了大半。
她的態度,決定著此事能不能成功,若她吃不了苦,要想恢複如初也是癡人說夢。
魏初心看著薑晚棠,“薑大小姐,你隻管說,接下來我要做些什麼?隻要你說,我便定然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