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聞言當即道:“少夫人是吩咐奴婢去看世子的成績,隻是順便看一眼大少爺的名次罷了。奴婢知道府中小廝已經給世子報了喜,這才隻報了大少爺的喜訊。”
趙詩允惱怒:“主子說話有你開口的份兒?”
趙立業沉聲,“今日是你兄長大好的日子,你這般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
對上趙立業那嚴厲的目光,趙詩允所有的氣焰瞬間熄滅,隻能儘數往肚子裡咽。
趙立業沒有分給趙詩允多餘的眼神,他對薑行舟很是誇讚了一番,末了還讓趙煜城多向他好好學習,趙煜城聽到這番話,心中頓時更加憋悶,麵上也籠上了一股深深的陰霾。
且看著吧,後麵的幾場考試,他定會好好發揮,狠狠壓薑行舟一頭!
這個好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回了定國公府,許氏喜得見牙不見眼,連一貫的優雅儀態都顧不上了,拉著薑行舟的手不停地誇。
薑瑾睿麵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很不錯,但你也切莫驕傲,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院試隻是科舉之路的第一步,後麵的每一場都不會比院試輕鬆。”
薑行舟臉上全無驕傲自滿之色,聽了父親的話,他神色更加鄭重,“兒子謹記父親教誨,定會日日苦讀,不敢懈怠。”
薑瑾睿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薑逸舟縮在一邊話都不敢說,生怕老爹的炮火朝他而來。
薑瑾睿目光輕飄飄地朝他的身上掃去,薑逸舟渾身頓時打了個激靈,背脊也挺直了幾分。
但薑瑾睿並未開口訓斥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今日是長子大好的日子,便姑且繞過這小子一回。
許氏則是有些心疼大兒子,“剛考完怎的就不能鬆快鬆快?我兒這般優秀,定能連中三元。”
薑行舟卻是一臉正色,“母親,父親所言在理,鄉試會試彙集的是來自南北各地的優秀學子,兒子萬不敢懈怠。”
許氏不懂那些,她隻知道自己兒子是最優秀的,那些南北各地的優秀學子再優秀,也越不過自家兒子去。
薑行舟又道:“父親母親或許不知,此次院試,兒子差點便折戟了。”
此言一出,許氏頓時一驚,薑瑾睿也露出訝色,“發生了何事?”
薑行舟:“兒子運氣不佳,分到了臭號。”
所謂臭號,便是距離茅廁最近的號房,其味道熏人,簡直無法想象。在那樣的號房裡考試,就已經算是失敗了一半了。
許氏一聽就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好似自己也聞到了那股熏人的臭味。
她滿臉驕傲,“我兒在那般環境下還能取得頭名,足見你才學斐然,豈是那等庸才能匹敵?”
薑行舟卻是搖頭,“母親太高看兒子了,兒子根本無法忍受那股味道,連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當時兒子便想,自己能上榜都不錯了,更不敢奢想案首。”
薑逸舟終於忍不住了,“那大哥你是怎麼克服的?”
他這位大哥素來喜潔,衣角有半點臟汙都無法忍受,那樣的環境於他而言簡直如同災難。
薑行舟緩緩開口,“能取得這番成績,多虧了一人,她事先給我準備了許多丹藥,其中有一味丹藥服下之後便嗅覺失靈,半點異味都聞不到。便是多虧了那顆丹藥,我才能屏除一切雜念,保持頭腦清醒,思路清晰地完成了答卷。”
幾人都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番回答。
許氏頓時滿臉驚奇,“這世上竟有這等神藥?”
薑行舟將七個藥瓶和詳細說明其功效的紙條拿了出來,擺在了桌上。
“原本我也不相信,更覺得自己用不上,會把它們帶上也隻是不想辜負了對方的一番好意。但沒想到,這瓶小小的丹藥幫了我的大忙。”
那雙看似平平無奇的護腕,其實也並不一般。
起初他並不覺有什麼,但戴上之後便發現自己原本略有酸脹的手腕竟大大緩解了,腦子更是比之前更加清醒活躍。
那方硯台就更不必說了,寫出來的字順滑流暢,更帶著一股淡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