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棠雙拳緊握,努力平複了一番身體深處本能的情緒翻湧,這才站了出來,沉聲開口,“你們竟敢妄議皇家公主,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叫那些肆意嘲笑之人一個激靈。
大家看向說話之人,待看清是薑晚棠時,眾人臉上又露出了或嘲諷,或古怪的神色。
“我們說的都是事實,有哪裡不對嗎?”
說話之人便是方才回懟雲瑤的姑娘,她是吏部尚書的嫡長女,王雅茵。
她顯然也認識薑晚棠,看著薑晚棠的眼神裡藏著一抹鄙夷不屑,隻不過礙於這裡是國公府,她才將自己的真實情緒壓下。
薑晚棠眸光清冷,定定地她對上。
“不管事實與否,皇家公主豈是爾等可以隨意置喙的?諸位都出身高門,自小飽讀詩書,難不成連這點上下尊卑都不懂?竟是連我這個鄉野長大之人都不如,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薑晚棠自曝其短,以此為伐譏嘲她們,直叫一眾世家貴女啞口無言,王雅茵的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眼見氣氛僵凝,薑晚霜便又適時站出來當好人。
“姐姐,諸位小姐隻是隨口說說罷了,並沒有不敬皇權之意……”
薑晚霜遞了台階,這才讓諸位小姐麵色稍緩。
誰料那薑晚棠竟是半點不買賬,“隨口說說?須知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流言蜚語的威力,便是比戰場上真刀真槍也絲毫不遜,她們隨口之言,就可能會讓旁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這樣的隨口之言,還能算是無心之失嗎?”
薑晚霜微垂眼瞼,露出一副既著急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越是囂張跋扈,就越是會得罪旁人,這對薑晚霜來說便越是好事。
王雅茵冷笑一聲,“嗬嗬,我們隻是說了個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如何就是流言蜚語了?她若是不能承受,那也是她自己的原因,與我們何乾?”
王雅茵對魏初心有股莫大的敵意,不為彆的,隻因前不久皇後有意給魏初心安排親事,而皇後竟然屬意她家二哥去娶魏初心!
她二哥雖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平日裡鬥雞走狗,不務正業,但他怎麼可能娶魏初心那頭肥豬?這真要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連帶著,她這個親妹妹以後都要被彆人嘲笑!
她二哥得知此事,當即鬨著要出家當和尚,一時之間鬨得家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這一切都怪魏初心,像她那樣的大胖子,就應該自己孤獨終老,還妄想找個男人,簡直就像一場笑話!
薑晚棠看著她,忽而道:“那如此的話,我以後逢人便說王小姐息臭,想來王小姐不會介意吧?反正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不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若是你不能承受,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與我何乾呢?”
王雅茵聞言,臉色大變,旋即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近些時日消化不好,的確是有些息臭,但她已經喝了藥,今日已然好轉了不少,薑晚棠站得這般遠如何就能發現?難道自己的息臭又加重了?她自己明明沒有察覺啊。
她的這番反應和表現,落在旁人的眼裡,儼然就成了不打自招。
有人下意識地伸手掩了掩口鼻,就好似也聞到了那股臭味一樣,尤其是方才離她比較近的小姐,心底都生出了一絲膈應,立馬不動聲色地退開了幾步。
王雅茵察覺到這些,當即氣急敗壞地否認,“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沒有息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