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果然叫大家來了興趣,“如何算是狀元樓?”
那位青衣小姐見大家感興趣,便也說得頭頭是道起來。
兩家酒樓從一開業就在打擂台,還使用各種手段招攬讀書人這一目標顧客,現下兩邊自發形成了南派與北派。
若是今年的金科狀元出自南派,則代表南派的萬家酒樓勝,若金科狀元出自北派,則金樽樓勝,獲勝的一方便是狀元樓。
屆時,狀元郎隻需要提筆留下一副墨寶掛在店內供客人觀瞻品鑒,以後到酒樓消費,一應吃食全免。若是狀元郎要在酒樓宴飲賓客,也可享一定的折價優惠。
眾人聽罷,不禁麵露恍然,竟是如此。
又有小姐問,“若狀元郎壓根就沒去過這兩家酒樓,既非南派也非北派呢?”
那位青衣小姐當即道:“那就打成平手唄,左右他們聲勢鬨得夠大,也吸引了足夠多的客人,自然不愁沒生意了。”
這位倒是精通庶務的,能一眼看出兩家酒樓的手段。
若狀元不在兩家酒樓的食客之列也就罷了,若是恰好出自南派或北派,無論叫哪家酒樓得了這狀元樓的名頭,對於日後都是金字招牌。
哪怕是兩家酒樓自己炒出來的噱頭,那也是噱頭,好生經營下去,待下一個恩科之時,豈不引得各方學子趨之若鶩?
薑晚棠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淺笑,對他們能折騰出這番花樣一點都不驚訝。
王雅茵對此等商賈之事很是不屑,“區區低賤商賈,竟敢拿金科狀元作伐,為其招攬生意,還自封狀元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青衣小姐聞言,臉色微微凝滯了片刻,旋即又很快掩飾過去。
她乃是太仆寺卿之女顏桑榆,其母乃是續弦,正是商賈出身,也正是因此,她於經商庶務之道方能如此敏銳。
因母親的身份,她也時常受人詬病,是以一般此等宴會,她都閉口不言,當個鵪鶉。
此時她便後悔起自己方才的多嘴來了,搞不好這把火又要燒到自己身上來。
這時有人開口,把眾人的焦點再次指向薑晚棠。
說話之人正是趙詩允,“嫂嫂,若我沒記錯的話,那金樽樓原先是你陪嫁的嫁妝吧?你怎麼把這麼好的一個鋪子賣掉了呢,當真是虧大了!”
趙詩允一副為她感到十分惋惜的模樣,但眼底眉梢間卻暗藏著一股隱隱的幸災樂禍。
眾人立馬看向薑晚棠,眼神都或多或少帶著幾分嘲諷。
趙詩允繼續道:“萬家酒樓好似也是國公府後來贈與你的產業,你怎的也賣掉了?”
眾人一驚,什麼?萬家酒樓原先竟然也是薑晚棠的產業?
薑晚霜的拳頭則是在瞬間握緊了,想到自己痛失的那些鋪子,她的心都禁不住在滴血!
趙詩允一副十分痛心疾首的模樣,“嫂嫂,你這番行事委實太過魯莽了些,若當初你能與我們好生商量一番,也不至於會做出這般糊塗的決定。你看,現在兩家酒樓生意這般紅紅火火,日進鬥金,你卻隻拿了那區區幾千兩,豈不可惜?”
趙詩允這番話看似勸慰,實際上卻是字字誅心。
原本這兩隻下金蛋的母雞都是她的,但她卻錯把珍珠當魚目,直接賣掉了,現在她定然毀得腸子都青了吧!
現在這兩個鋪子生意越好,她就定會更加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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