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方才主動替男子出醫藥費的老爺開口指責。
“怎麼可能?你不是神醫嗎?你不是無所不能,誰都能治的嗎?你怎麼可能治不了?”
圍觀眾人也紛紛開口,“對啊,外頭都把你傳得神乎其神,可你這醫館剛開業第一日就醫不好人,你莫不是浪得虛名?”
“我看外頭的傳言著實不能信,你該不會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吧?”
大家紛紛議論,各種鋪天蓋地的質疑聲傳來。
翟清風原本還沒注意,但後來他的眼睛不覺微微眯了眯。
這些人皆是態度極端,言語間大有煽動之意。
看來,自己這是招了恨,擋了彆人的道了。
翟清風冷笑一聲,“任何一個醫館,任何一個大夫,都不敢保證自己能治好每一個病人,若當真有無所不能的大夫,那不是人,而是神!你們休要在這裡鬨,給我抬走,儘早準備後事吧!”
他這番話簡直像是點了火藥桶似的,立馬就給了人話柄,那幾個人立馬更加氣勢洶洶的指責起來,麵對這番情形,醫館的其他大夫皆是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來。
李明遠也看出了些許不同尋常,他的心不禁狠狠一沉。
若是醫館開業頭一日他們就遇上了無法醫治的病患,那在有心人的故意煽動下,隻怕再無人願意相信他的醫術。
可是腸癰這等急症本就十分危險,一般大夫都治不了,更何況,這個病患的情況已然這般危急。
若是少夫人在的話,她會不會有其他法子?
李明遠卻是搖了搖頭,少夫人並非無所不能的,且她的身份也不便拋頭露麵。
他正這般想,就有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從後堂走了出來,赫然便是薑晚棠。
今日醫館開業,她自然要來看看,沒想到剛到就遇上了這麼一樁事。
她上前,直接給那婦人診脈,一番診治,她就知道這婦人的情況有多危急。
眾人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人,頓時一愣。
“你誰啊?”
鬨事之人朝她投來打量的目光,眼神中還帶上了些許彆樣的意味。
薑晚棠根本沒有理會他們,她走到翟清風的麵前,在他耳邊低聲耳語。
“小師叔,這人還能救。”
翟清風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他出言提醒,“她已穿腸。”
薑晚棠的目光沉靜,帶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冷靜。
“給她開膛,把壞腸子截掉,可治。”
翟清風聽了她這話,驚得瞪大了眼。
“你知不知道這樣的風險有多大?一個不慎,她就會破傷風而死!”
薑晚棠:“我有藥,可以保證她不會感染,此前我曾救治過一個腸子都流出來的病患,我給他服了藥,他沒有感染,現在已經痊愈了。”
翟清風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幽沉深邃。
片刻,他才開口,“把人抬進去。”
那漢子還尚未反應過來,圍觀之人就又再次叫囂起來。
“把人抬進去做什麼?你不是說治不了嗎?若是把人抬進去,人出了什麼事,你們醫館能負起責嗎?”
“對啊,有本事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