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清風咬牙切齒,“我當初就不該救你!”
魏無珩咧嘴,齜出一口大白牙,“前輩慈悲心腸,怎會見死不救?”
翟清風:……
更氣了。
這人渾身上下,簡直半點皇子的樣子都沒有,分明就是個兵痞無賴。
麵對這樣一個人,翟清風簡直半點辦法都沒有。
旁人或許隻是嘴上威脅兩句,但他可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
翟清風本是不欲把薑晚棠牽扯進來,她畢竟是自己的師侄,但眼下……
翟清風拉著臉,“我可以把人請來,但你需知,很多事情非人力所能為,她若是儘力了卻依舊無能為力,你不可為難。”
魏無珩聞言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老頭對那女子倒是頗有愛護之意。
魏無珩斂了麵上的痞色,多出幾分鄭重來。
“我不是那等蠻不講理之人。”
他也是心有不甘罷了。
隻要有一絲可能,總要試一試。
試過了,依舊無能為力,那他就死心了。
薑晚棠便是這個時候到了醫館,翟清風得知她到了,便走了出來。
他輕咳一聲,“有個病人,你來看一看。”
薑晚棠立馬收斂了神色,跟了上去。
任何事情,都沒有醫治病患重要。
待進了屋,看到那坐著的人,薑晚棠的麵色不禁微微變了變。
竟是瑾王殿下!
而且,他的病竟是……
她的驚訝隻一瞬,很快就被收斂了起來。
她前世曾見過瑾王,在南疆戰場上,她甚至還親手給瑾王包紮過傷口。
瑾王是大齊國的戰神,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薑晚棠都敬佩像他這樣保家衛國的將士。
他的病,自己定會全力以赴。
魏無珩的目光也一直落在薑晚棠的身上,她戴著麵紗,看不清真容,但卻能看出,的確非常年輕。
魏無珩微微斂眸,將所有心緒儘數收斂。
他伸出手,薑晚棠便搭上了他的脈搏,許久,她放收回了手來。
她的神情籠上嚴肅,“請問公子,你是否時常覺得雙腿疼痛,畏寒,嚴重時甚至難以站立?”
魏無珩和翟清風同時露出了驚詫之色。
她隻是隨意這麼一番診脈,竟然就能診出腿疾來?
魏無珩看向翟清風,翟清風當即搖頭,他方才可什麼都沒告訴她。
魏無珩當即正色點頭,“正是。”
薑晚棠又道:“可否將褲腿挽起,容我好生看看。”
她一個女子都不在意這些,魏無珩自然不會介意。
他當即擼起褲腿,露出兩節古銅色的小腿。
他的腿很長,更是結實有力,然而那上麵卻是布滿了一道道若隱若現的黑色脈絡。
薑晚棠伸手輕按,“可有感覺?”
魏無珩覺得有一股微涼的觸感在腿上遊走,帶起一股奇異的酥麻。
他神色如常,搖頭,“平時並無感覺。”
薑晚棠:“發作時呢?”
魏無珩頓了頓,旋即吐出四個字,“痛不欲生。”
薑晚棠聞言,手都不禁微微頓了頓。
她鬆開了手,語氣分外鄭重,“如果我沒有診錯的話,你應當是中了毒。”
魏無珩麵上並無訝色,顯然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