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棠收針,長舒了口氣。
“我已施針穩住了毒性,隻要不要讓人胡亂施針,瑾王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舒曼檸見此,隻覺滿心羞憤,臉上神色青白交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薑晚棠,幾欲噴火。
裴欽半點麵子都不給舒曼檸,立馬高聲應答,“放心,以後定然不會隨隨便便叫人碰我家殿下!”
這話無異於是在打舒曼檸的臉,便是魏無淵這個太子也麵上無光,卻又實在理虧,沒法反駁。
舒曼檸這女人,真是越來越無能了,平白害他丟儘了顏麵!
一直昏迷的魏無珩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裴欽立馬驚喜道:“殿下,您終於醒了!太好了!”
魏無珩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薑晚棠:“瑾王現在還很虛弱,要好生休養,不可被攪擾。”
魏無淵一副十分關心弟弟的好兄長模樣,他看著薑晚棠,謙和有禮地問:“薑小姐,瑾王的腿是否能痊愈?”
薑晚棠:“毒性可解,性命無虞,但以我之能力,沒法讓他重新站起來。”
魏無淵聽了這話,麵上露出沉痛之色,但心底卻是立馬放了下來,心頭的關切也真心實意許多。
如此,真是天助我也!
連薑晚棠都治不好他,太醫院那些飯桶自然也不可能做得到。
本以為他這弟弟會是自己最大的勁敵,卻不想他卻已經成了個廢人。
如此,簡直再好不過,自己不僅不需要再忌憚他,反而可以對他多加恩惠,讓他成為自己人。
魏無珩似也聽到了薑晚棠的話,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魏無淵立馬對他出聲寬慰,“皇弟,你不必憂心,世上良醫不勝凡幾,定有人能治好你的腿。”
魏無珩微微扯唇,露出一抹苦笑。
魏無淵在扮演關心弟弟的好兄長,薑晚棠已經轉而對裴欽開始細細交代起來。
魏無珩的這番慘狀也並非全是做戲,為了瞞住所有人,他們還是動了些真格,未免弄巧成拙,魏無珩的確要好好調養才行。
裴欽認真聽著,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旋即他又立馬向魏無淵請示,要先把魏無珩送回瑾王府休養,魏無淵自是答允了。
一行人很快抬著魏無珩離開,魏無淵本打算再與薑晚棠多說幾句,但目光一番逡巡,這才發現她早已不知何時離開了。
魏無淵的眸中不覺露出一抹微微遺憾,目光久久目送她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舒曼檸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她雙拳緊握,心底慢慢籠上一抹深深的惶恐,經此一事,她在魏無淵心裡還有價值嗎?他方才看薑晚棠的眼神,儼然已經對她勢在必得。
一山不容二虎,若薑晚棠也成了太子的人,那東宮豈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情形發生,然而,她要如何阻攔這一切?
魏無淵收回視線,這才看向舒曼檸,他眼底頓時籠上一抹寒霜,冷冷道:“你還不滾回去,還在這裡丟人現眼什麼?沒用的東西!”
舒曼檸頂著周遭各異的目光,狼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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