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策略,讓張萬年去查何孝天那一方,又讓何孝天來查江雨柔。
而何孝天跟梅芳是夫妻,我不了解何孝天的家庭狀況,隻能暫時把這夫妻倆歸結為一方。
一旦張萬年查出了什麼,沒準這夫妻倆就會分化為兩方,到時候我麵對的就是三方人和勢力。
我不能輕易站隊,輕易站隊就是斷了自己的退路。
我也清楚我的身份地位,不管是張萬年還是何孝天,都在利用我,根本沒拿我當自己人,既然是被利用,那我隨時可以被他們犧牲。
我隻能讓他們狗咬狗,要是誰想害我,我就直接跑去另一個陣營。
誰贏了我就跟誰混。
無論什麼時候,小命最重要。
……
下午公司又來一活兒。
說是有個老頭兒在家離世,大概死了五六天遺體才被發現。
因為天氣炎熱,遺體已經形成了巨人觀,現在要趕過去去處理。
這次安排出勤的人,是我和大川,還有一個叫李慶來的員工。
這個李慶來29歲,比吳浩宇還要大一歲,據說來公司正好兩年,他因為乾這個工作,至今沒找到女朋友。
我們領完裝備便前往目的地,到達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兩點。
李慶來算是老員工,所以由他來跟警方和家屬交接。
交接完之後,我們便直接來到衛生間。
這個死者有高血壓,可能是蹲完坑起猛了,導致腦袋供血不足,最後暈倒在地上沒爬得起來。
一些年紀大又有高血壓的人,廁所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大便之後很容易摔倒,加上廁所地麵潮濕,也容易導致摔倒和磕碰。
我們目測了一下廁所空間,這老人家還真不好抬出來。
他的遺體呈現巨人觀現象,整個遺體都是腫脹狀態,起碼比他原來的體型要大兩倍。
加上他原本的體型就有些偏胖,如果按照正常的搬抬,肯定得卡在門口,到時候觸發‘屍爆’,工作量直接增大好幾倍。
於是我們隻能把他側著抬出來,這樣不會卡在門口。
但可能是我們點背,即便我們側著抬,仍舊觸發了屍爆。
人體的‘屍爆’並非直接發生爆炸,而是傾向於‘彈出’,從身體的某個口子釋放大量氣體,然後伴隨一些液體飛濺出來,就跟灌湯包一樣。
我當場被噴了一臉,得虧我做足了防護措施,否則汁液肯定飛我嘴裡。
大川和李慶來站在那兒看著我,一時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苦惱。
我急著換一套防護服,也沒耽誤時間,連忙和李慶來把遺體裝進屍袋。
接下來要去運屍,李慶來說他去運,我和大川則留下來打掃。
好在那些汁液夠‘新鮮’,拿高壓水槍一衝,全都流進了下水道。
趁著李慶來還沒回來,我和大川坐在客廳裡休息。
我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昨天在小王家看到的那張合照,被我拍了下來。
大川問我拍這張照有什麼用意。
我說:“昨天小王說過,梅芳前些年會親自來探望他們,但是這兩年就沒來了,你說梅芳為什麼突然沒來了?”
大川脫口而出:“這能有為啥,不想來就不來唄,她是闊太太,沒必要經常跟底層民眾打交道,派人來送送禮品,口碑不是一樣在。”
我搖頭反駁道:“她這麼多年,每年都會親自去探望這些病人多次,注意是多次,而且是每年,這種有規律並且連續的行為,肯定是有一種‘信念’或者理由在支撐她這麼做。”
“她突然中斷了這種連續的行為,想必是有什麼原因。”
大川不可思議地望著我:“你爺爺沒讓你去當警察,真是埋沒人才了。”
我忍不住笑:“我這種人去當警察,那不是害群之馬嗎。”
接著我說回正題:“今天我讓張萬年去查下塘村,但他這個人本來就喜歡藏著掖著,我們得自己掌握一些證據,才能掌握主動權。”
大川問道:“你是想去找照片上的這些人,打聽下塘村和梅芳?可是我們沒有這些人的信息,怎麼去打聽?”
我說要打聽還不簡單,這不有現成的周警官幫我們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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