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所以這些村民死了以後,還是全都回了下塘村。
包括梅芳的父母,骨灰也是在這邊。
“但是這些村民死得都不甘心,生前都帶著恨,死後肯定也有怨念。”
段天歎氣道:“大量的陰魂聚集在這裡,導致磁場出現了異常,不過問題也不大,隻要不主動招惹他們,不做不敬亡魂的事,一般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此時我們已經進入了樹林,除了那股難聞的味道之外,還有陣陣陰氣襲來。
所謂的陰氣,看不見摸不著,但卻能直觀地感受到。
現在是盛夏,外麵熱得流汗,但裡麵的溫度猶如深秋,又臨近初冬時分,巨大的溫差引得人瑟瑟發抖。
好在這片樹林並不是很大,我們很快就走了出去,視野頓時變得開闊起來。
可是這黑夜能見度極低,不像市區裡的燈紅酒綠,即便視野開闊,我們也看不見下塘村的全貌。
此時所有人都開著手電,朝著下麵照去,依稀能看清下塘村的部分景象。
整個下塘村,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荒蕪,一眼望過去去,四處可見光禿禿的農田以及貧瘠的土地,在這些上麵,耷拉著枯萎的農作物以及其他植物。
至於村民們住過的民房,更是如同危房,有些甚至已經垮塌,如同一座座鬼屋矗立在那兒,讓整個下塘村變得跟鬼村一樣。
這個村子從整體來看其實很大,而且房屋較為密集,如果沒發生當年的事,這裡應該有很多人在這裡安居樂業。
段天手裡的手電筒似乎能照得更遠,順著他手電筒的光亮望去,我們又看到了離下塘村不遠的一座工廠,隻是那家工廠也早已經廢棄,當年就是它,禍害了整個村子,導致了後麵一係列事件的發生。
“這個地方,其實根本不適合建工廠,按照正常手續根本就審批不下來,也不知道是誰讓建的。”
段天搖了搖頭,領著我們準備進村。
進村的原路早已被堵上,我們眼前其實根本沒路,隻能順著能走的地方往下走。
這裡有個坡,從坡上下來就是一條河,但這河水竟沒有乾涸,甚至還有水流的聲音傳過來。
按理說這麼淺的河,加上南方炎熱的天氣,應該早已經乾透了。
我心想這地方就算鬨鬼,也不能違背自然規律吧。
連太陽都曬不乾?
段天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地方地勢很開闊,陰氣就算再重也能往外走,加上白天有太陽照射,十幾年的時間下來,這裡不應該變成這樣。”
“可是這些人為了掩蓋這裡發生過的事,他們在外圍種植了一片樹林,直接把這裡圍了起來,讓這裡形成了一個盆地,導致陰氣久聚不散。”
“風水學上這是一種忌諱,我們不能讓‘氣’不暢通,‘氣’走不出去肯定就要彙聚在這裡,而水是向下走,也屬陰,形成水蒸氣之後肯定就是從四周向下流,在盆地的底部進行彙合。”
“其實你們要是白天來,水位肯定沒有這麼高,但到了晚上,水位就會增高,如果沒有那片樹林,晚上水位不增高,這條河肯定早就乾了。”
不得不說,這段天真是博學多識,令我也不由佩服。
依照他的說法,這裡是陰氣過重,才導致河道不乾,而陰氣之所以這麼重,肯定是因為這裡聚集了不少孤魂野鬼。
他隻是沒把話說得太明,畢竟眼下這環境,說太明容易造成內心的恐慌。
我們順著這條河道,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有五六十米的樣子,我們一行五個人,突然就停了下來,幾乎同時僵在原地。
隻見前方河岸邊,大概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位置,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那人影酷似一個蹲在地上的老太太,看她手上的動作,好像在洗衣服。
此刻除了段天和黃梟以外,其他人包括我,全都有些緊張。
我們一直盯著那老太太,手電筒的光亮全都打在了她身上,可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仍然蹲在那兒,忘情地洗衣服。
先不說這老太太是不是精神不正常,按理說下塘村已經荒廢了這麼多年,加上這裡的環境,這村子根本不可能再住活人。
所以這老太太,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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