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還能待的日子,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甚至我的命都有可能倒計時,隻是不知道我等來的是哪一個。
兩天後的下午,張萬年再次把我叫去辦公室。
他跟我說黃斌的死,這條線索可能要有突破。他讓我下班彆走,先跟他一起去趟警局,這條線索能不能有結果,就看今天晚上。
臨近下班的時候,我跟大川知會了一聲,說我要晚點回家。
大川和夏萌這兩天跟死了爹似的,就因為張萬年要開除我這事兒。
“我是真不理解,他又不跟你拜把子,為什麼非要趕你走?”
“這件事結束之後,你乾你的工作,他當他的領導,有什麼衝突嗎?”
大川一副為我不平的模樣:“我說這老東西就是心眼小,肯定是你給他罵了他才趕你走。”
我實在忍不住笑,說:“人家是公司的管理層,又是江雨柔這個老板的叔叔輩,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要我走,這是他的權利和自由。”
“我不是那種賴著不走,喜歡怨天尤人的人,他不爽我,我也不爽他,走就是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大川歎道:“那就走,我和夏萌已經說好了,你走我倆也走,這破公司有什麼可待的,他錢發得是多,卻也留不住人啊。”
聽到大川的話,我頓時有些不高興,冷著臉看著他:“這年頭能找個底薪上萬的工作,簡直難如登天,你們說走就走?”
大川瞥了我一眼:“我倆跟你走你還不樂意……”
我歎道:“這個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吃喝拉撒都得需要錢,當初我們兩個為了八萬塊錢,讓順誠給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高薪工作,你說不要就不要?”
“我是被迫離開,但我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我不管到哪我都可以一步一步往上爬,可我不能拖累你們,讓你們放棄幾萬塊錢的月薪,跟我從那四五千塊錢又從頭乾。”
“留在這裡好好工作,風華正茂的年紀,不要想彆的,要把掙錢放在第一位。”
“還有,我是離開這家公司,又不是離開人世,搞得跟我死了一樣。”
好不容易我才把大川給勸好,讓他安心留在這家公司。
錢這個東西,雖然俗氣,但誰奔波勞碌一輩子,不是為了這個東西。
我不想大川和夏萌放棄這麼好的工作。
下班後。
我跟著張萬年一起去警局。
他說他請了一個神婆來通靈,這個神婆是從東北那邊過來的。
“你不是就會通靈嗎,怎麼還大老遠從東北請個人來?”我問他。
張萬年說:“道化萬千,雖然殊途同歸,但是由於地域不同,形成的鬼神文化也就有所差異,每個人所學的本事也就不一樣,發揮的作用也不一樣。”
“我請的這個神婆,會問米。”
問米是什麼我當然不懂,聽張萬年講,有些地區的神婆可以將陰間的鬼魂帶到陽間來,然後讓鬼魂附身在神婆身上,和陽間的親人進行對話。
由於這種做法儀式通常會在旁邊擺放一碗白米,所以這種儀式又叫問米。
但張萬年請來的這個神婆,她的問米方式又和彆的神婆不一樣,彆的神婆基本就是讓鬼魂附身,然後帶話給陽間的親人,而這位神婆,她可以看到死者生前經曆過什麼,這就是張萬年之前說的線索可能會有突破。
但這位神婆的操作需要幾個條件,一是死者死亡時間不能超過一周,最長不能超過十天,二是她需要觸碰到死者的遺體,三是看天意,因為她的這種操作方法,成功的概率不是百分之百,也就是十次裡麵可能隻有七八次能夠成功。
所以這就是張萬年說的‘可能’有突破,要是這位神婆操作失敗,那黃斌這條線索肯定就突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