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恒笑道:“我當然知道,彆說這裡的病人,就是這裡的醫生,也是歸我管,我帶你去看看吧。”
說完,丁恒帶我乘坐電梯來到八樓。
這棟樓同樣也是九層樓,從六樓出來,我發現這裡的病房全都變成了單間。
“丁醫生,怎麼樓下的病房都是一房三床,這層樓一房卻隻有一床?”
“是這樣的。”
丁恒解釋道:“我們醫院的配備,跟其他醫院是一樣,有些病人家裡有錢,人家就是想讓病人有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肯定就希望住單間,像我們這棟樓的七八九樓都是一房一床。”
“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醫院的規模很大,雖然說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但也是要考慮盈利這方麵。”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我不理解的是,王宇家裡明明沒這麼有錢,他父母也沒這麼愛他,會給他在重症區安排單間?
“那個王宇之前就是住這個病房。”
丁恒領著我來到其中一個病房門口,他直接打開了病房門,說我可以進去看看。
這間病房暫時沒住人,看起來和普通病人沒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床不一樣,上麵有束縛帶,還有捆手捆腳的東西。
“丁醫生,王宇轉到輕症區,應該經過了專業的評估吧。”
我問丁恒:“是你給他做的檢查嗎?”
“是,不是。”
丁恒接連作出兩個回答,連忙解釋道:“帶他做檢查的是其他醫生,但是評估的話,是我做最後評估,這裡所有的病人出院或者轉去輕症區,我都得做最後的評估,畢竟這裡的病人如果隨便放出去,對社會的危害是很大的。”
我感歎道:“王宇生前最應該感謝的,就是你們,隻有你們在儘力讓他恢複正常。”
丁恒不好意思地笑笑:“應該的,應該的,這是我們的職責嘛。”
我自言自語道:“這王宇眼看病情都有所好轉了,突然被鬼附身,跳樓身亡,要是他也變成鬼,這還真不好弄。”
這話一出,丁恒的臉都抽搐了一下。
他頓時緊張起來:“不,不會吧,李先生,你彆嚇唬我,我們天天在這裡工作,有時候還得上夜班……”
我忙給他道歉:“不好意思,我隨口說說,沒考慮到你的感受。”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那您可真嚇到我了,你們是乾這行的可能不怕,但我們是真害怕這些東西。”
從王宇住過的病房出來,我又在隔壁的病房駐足了一下。
隔壁病房住的是一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麵容很蒼白,表情很絕望。
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人沒有精神病。
儘管我對精神病並不了解,但我已經觀察出來了,真正的精神病臉上,不會有絕望這個表情,他們的表情隻有木訥,呆滯,或者跟正常人一樣的喜怒哀樂。
因為都已經瘋了,都已經感知不到這個正常的世界了,怎麼會有絕望這種複雜的表情。
我估計七八九樓住的,都不是精神病,起碼大部分不是精神病。
“丁醫生,這個病人得的是什麼病?”我問道。
丁恒站在我旁邊,沉默了好幾秒鐘:“哦,她呀,嗯……她得的是被害妄想症和精神分裂,有被害妄想症的人,總是會覺得有人要害她,所以這類人的攻擊性往往也很強,因為你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把你當成要害她的人了。”
“因此這類精神病患者也最容易精神分裂,我們就隻能把她束縛在床上,否則我們的護士進去給她喂藥的時候,也容易遭到她的襲擊。”
我點了點頭,嚴肅道:“丁醫生,我恐怕得進去一趟。”
丁恒頓時有些愕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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