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覺醒來,頭昏腦漲,精神萎靡。
因為昨晚我根本沒睡好。
這五星級酒店的床,還不如我出租屋的床睡得香。
由於好幾天沒去公司,加上和段天他們約定好,我出門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回公司一趟。
到公司開完早會,張萬年問我醫院的進展如何。
我跟他說有進展,刑罰上的罪名那醫院起碼能占五六個。
至於作亂的鬼,我當然是沒進展。
張萬年沒說什麼,也沒催促我要加把勁,就提醒我注意安全:“你收集的罪證,不要輕易交給警察,等事情解決完,再把那些罪證交出去,釘死那些人,萬一你釘不死,他們反撲過來,那麻煩就大了。”
我點點頭,自然是知道輕重。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接著我跟張萬年說:“昨晚跳樓死的那個丁恒,他被附身後的狀態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段天給我解釋過,說人被附身之後由於鬼遮眼,加上被侵占了意識,所以瞳孔會消失,丁恒就是這種狀態。”
“但是王宇、唐文琪、顧佳佳他們,包括韓貴蘭,這幾個人被附身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我搞不太明白。”
張萬年若有所思道:“這個問題我恐怕也給不出答案,因為我沒遇到過這種類似的情況。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因,待會兒你跟我一起去見一下老王吧,他懂的比我多點。”
說完,張萬年要去處理一下彆的事情,讓我等他半個小時。
段天和黃梟也在公司,但他們不是正式員工,不用開早會,一直在樓下等著。
我下樓去見他們,跟他們說了一下昨晚的事。
“你不會把照片全給那個龐建鈞了吧?”段天嚇了一跳。
我翻出我手機裡的相冊遞給他們,說道:“我有這麼傻嗎,所有的照片我都拍了一份,我還留了兩張,剩下的照片被龐建鈞放在了自己家的保險箱裡。”
“如果這家醫院完了,警察找我做筆錄的時候,我會把這條信息告訴給他們。”
段天:“那就好,那就好。”
此時所有人都瀏覽了一遍照片,全都皺起了眉頭。
大川忍不住罵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說一個地方出現一兩個變態,這就已經挺變態了,怎麼會同時出現這麼多變態?”
夏萌說道:“類似於群體效應吧,當大街上有兩個人同時望向天空的時候,就會有第三個人也抬頭去看,接著就會有一群人照做,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天空到底有什麼。”
段天不解:“可是人有道德,連教育程度低的人也知道不能犯罪,為什麼這些人卻不知道。這種既違背法理,又違背道德的行為,居然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做出來的,我完全想不明白。”
我笑道:“教育程度高又不是聖人,這跟教育程度關係不大,當一個群體有等級劃分的時候,個人行為完全可以影響到群體行為,更彆說個人行為的領頭人就是院長和副院長。”
“老祖宗也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川把手機遞給我,皺眉道:“咱們就拿這些照片去舉報,這多惡劣,難道這還扳不倒他們嗎?”
我搖搖頭,解釋道:“這一套隻適用於沒有背景的人,不適用在林海他們身上,而且這些照片隻能證明這是丁恒的個人行為,最多能定醫院在管理上麵有疏忽,而這條罪名,有等於無。”
“他們在公關期間,有的是時間讓我們閉嘴。”
“如果不能將敵人一擊必死,按兵不動才是上策。”
說完,我讓大川他們先回醫院。
既然暫時沒有更大的進展,就去走個過場吧,免得引起龐建鈞的懷疑。
大川他們走後,張萬年也忙完了手上的工作,開著車帶我一起去見那個王師傅。
到了黃石口後,張萬年先讓我去買了些水果和禮品,因為我之前把那個王師傅得罪了,而且冒犯不輕。
“人家一把歲數了,你當時這麼羞辱他,任誰都會有芥蒂。”
前往王師傅家的路上,張萬年再三提醒道:“這老頭兒本來脾氣也不好,待會兒不管他說什麼,你都彆頂嘴,誠誠懇懇地道個歉,以前的誤會就一筆勾銷了。”
我連連點頭,說我知道。
雖然我沒覺得我有錯,但低個頭也沒什麼大不了。
到了店門口,王師傅正坐在躺椅上休息,幾個青年在幫他乾活兒。
那幾個青年我都見過,之前見過多次,當時去找梅芳的時候他們也在。
看到我和張萬年進來,他們紛紛跟張萬年打招呼,然後無視了我。
王師傅倒是看了我一眼,但眼神中帶著極大的不滿,說道:“我這裡,不歡迎某些人,萬一待會兒要關門弄我,我怕我不抗揍。”
這話一出,我頓時也尷尬起來。
張萬年哈哈一笑,打著圓場:“你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誰大白天要弄你,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我已經批評過這小子了,年輕人氣性大,難免衝動了點。”
“老王你也一把歲數了,用不著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