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ktv肯定是去不成了。
我們一大群人離開涼亭,跟著這男人一起回家。
我和大川一左一右地跟在他旁邊,其他人則隨行在後麵。
路上我問這男人:“你跟你家裡人關係好嗎?”
他點點頭:“當然好了,我小時候家裡很窮,父母砸鍋賣鐵都要供我上學,本來我還有個大哥,我大哥為了給家裡減少負擔,也輟學出去打工,一家人就希望我出人頭地。”
“好在我沒讓家裡麵失望,考上了一所好大學,畢業以後找了一份好工作,一直兢兢業業地乾著,從一個小職員,好不容易奮鬥到了部門經理。”
“我老婆跟我結婚的時候,我那時候還是個小職員,她也不嫌我窮,給了我很多支持,他們都對我很好,我自然也要對他們好,我出人頭地以後,把錢都花在了家裡麵,從來沒出去花天酒地過。”
說到這兒,男人又哽咽起來:“我不希望我家裡麵發生什麼變故,如果真的有人出事,我怕我接受不了。”
此時,已經走到了有路燈的地方,我朝著地麵看了一眼。
我一邊安慰著他,一邊掏出手機,偷偷給夏萌還有大川發了條信息過去。
大川看完信息後,一路走一路抖,汗水流得跟洗臉似的,估計酒意全沒了。
這男人的家裡住的不遠,他領著我們到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叫時代小區。
走到單元樓樓下的時候,男人走在最前麵,我故意走在最後麵,拉著段天,一直搖他的頭。
他清醒了一些,連忙對我說道:“剛剛夏萌跟我說了……怎麼回事……”
我說:“這男的已經死了,他家裡人可能也死了,你清醒點,不然待會兒要出事。”
段天連忙左右拍打自己的臉,強行讓自己清醒一些。
進入電梯後,電梯上升到十三樓。
這是一梯兩戶的樓,從電梯裡麵出來,男人直接朝著其中一道入戶門走去,他根本沒有停留,徑直就從那道門穿了進去。
如此炸裂的一幕,除了段天和黃梟以外,其他人已經全部清醒了,震驚地望著那道門。
門外頓時死一般寂靜。
我出聲問道:“誰會開鎖……”
小五正站出來,還沒來得及開,門突然自己就開了。
我走在最前麵,緩緩拉開入戶門,領著眾人走了進去。
客廳的燈開不亮,不知道是拉了電閘還是其他原因。
沒有燈亮,屋子裡顯得很暗,但客廳的窗簾是敞開的,月光照射進來,倒是依稀能視物。
隻見整個客廳都蓋上了白布,所有的家具家電都用白布遮了起來。
這肯定是房子已經沒人住了,並且長期不打算住了,所以才會用白布蓋起來,用來防塵。
此時那個男人就坐在沙發上,像個木偶一樣,身體坐得筆直,然後望著我們。
“你家裡人呢?”我小聲問他。
他很緊張,抬手指了指幾個臥室,示意他的家裡人就在裡麵。
我連忙拉扯了一下段天,他抓了抓頭發,從兜裡掏出來幾張符遞給小五他們。
小五他們連忙拿著這些符,走到臥室門口,貼在了臥室門上。
最後一張符,貼在了入戶門上。
我遠遠走到一邊,掏出手機給張萬年打了個電話。
現在是子時,已經快十一點了,好在張萬年還沒睡,很快便接了電話。
電話裡,我問他半個月前,公司是不是在同一天接了兩個活兒,一個在時代小區的小區裡麵,一個在時代小區的附近,是一場車禍。
“對,怎麼了?”
“那場車禍是怎麼回事?死了幾個人?”
我問道。
張萬年想了想,說:“一共死了四個人,起因是有輛寶馬車的車主酒駕,和一輛拉貨的車撞上了,當時車上坐著車主的老婆、女兒、還有老媽,除了車主以外,車主的家裡人全死了。現場還撞死了一個出來買菜的老太太。”
我望著坐在那裡的男人,咽了口唾沫,又問:“那這個車主怎麼樣了?”
張萬年說:“不太清楚,據說當時沒死,而且這事都上新聞了,警情通報說的是車主傷勢過重,一直沒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