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同事夏萌、關大川……還有羅大江。”
絡腮胡沉默了兩秒,看著我:“我能查夏萌和關大川的手機嗎?”
我點點頭,冷著臉道:“可以啊,你查不查你得問他們,問我乾什麼,羅大江的你查嗎?”
絡腮胡麵不改色道:“這就是我的事了,你無需知道。”
我如同被點燃的炮仗,瞬間爆炸,音量提高十倍:“那你什麼意思!”
他皺起眉頭:“你這麼激動乾什麼?”
“我激動了嗎!”
張萬年嚇得站了起來,忙拍了我一下:“你乾什麼,聲音小點!”
“不是,他這……他那天讓陳放折磨得不清,可能有點創傷應激綜合征,兩位彆見怪。”
絡腮胡鐵青著臉,提醒道:“我們現在是在正常執法,是在向你了解一夥犯罪人員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一點。”
我伸長脖子說道:“我怎麼沒配合!你說要查手機,那就查唄,怎麼羅大江的不查?我們小老百姓好欺負嗎?我們幫警察破了案!我受了傷!你什麼態度!你拿我們當什麼!”
我越說越激動,差點拍桌子。
這絡腮胡差點沒跟上我的節奏,憋了幾秒才生起氣來:“我現在懷疑你們跟那夥人有私底下的聯係,希望你能配合一點,懂嗎!彆在這裡跟我撒潑!”
我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那你抓我!你抓我!抓!”
我伸出手,直接朝他走了過去。
他和那記錄員全都嚇得站了起來,對張萬年吼道:“你你拉住他!快拉住他!”
張萬年忙把我拖了回去,嗬斥道:“乾什麼你!發瘋啊!”
“我都跟你們說了,他有創傷應激綜合征,你們還刺激他。”
“再說你們這問得也太過分了,這案子要不是我們,那不知道還得多幾個受害者,你凡事你得講證據啊,你們這麼個問話方式,我得跟你們宗教管理會投訴了,萬一他精神出了問題,你們誰負責?”
說著說著,張萬年也不悅起來。
絡腮胡重新坐了回來,忙說道:“行行,是我問話方式有問題,我不問了,不問了,你讓他平靜點。”
過了好一陣,張萬年才說道:“我是這家公司的領導,我可以保證我底下的員工跟你們說的什麼犯罪成員,沒有任何私底下的聯係,如果以後出了什麼問題,我全權負責。”
“然後,那幾個犯罪成員兩次都是主動來找我員工的,我覺得你們應該跟我們說明一下,那幾個犯罪人員的一些相關信息,好讓我們有個防備,萬一他們下次還來找我們,怎麼辦?”
絡腮胡想了想,說:“何孝天你們知道吧,他的公司在幾年前曾出現過一次危機,那次危機幾乎讓他瀕臨破產,就是這危急關頭,有人給他公司注入了一億資金,幫他度過了難關。”
“經偵那邊曾經查過這筆錢的來源,結果沒查出什麼問題,但是我們查出了問題,這筆資金是經過層層洗白,最終才流入到了何孝天的公司。”
“還有就是精神病院的那個院長林海,他在三年前就被人舉報過,本來那次他是逃不了的,結果也有人幫他擺平了這次危機,經過我們管理會深入調查之後,發現幫林海擺平這次危機的人,跟幫何孝天度過難關的人,很可能是同一夥人。”
“這夥人就是想帶走陳放的人,而那天晚上救了你員工的另一夥人,他們不僅殺了林海,連何孝天的死也跟他們有關係,所以我們認定,這是兩股互相敵對的勢力,我們暫時還沒查清他們到底是什麼犯罪團夥,但這兩夥人都不是善茬,其中一夥人動輒就能拿出一個億來幫何孝天,另一夥人動輒什麼人都敢殺。”
“所以他們很危險,彆看他們殺的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就認定他們也是好人,這是法治社會,能維護社會治安的隻有法律,所有站在法律對立麵的人,都是應該受到法律製裁的。”
絡腮胡的語氣終於變得正常起來,十分嚴肅地說道:“遠的不說,我們就說近的,就在前天,我們在一座山上發現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的主人,經過陳放的辨認,就是那天晚上騎摩托車去救他的其中一個人。”
“這個人是腰腹部中了一箭,死了,你們想想,在法治社會下,動輒就置人於死地,這得多可怕,所以我希望你們下次再遇到這夥人的時候,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第一時間報警,或者聯係我們管理會,不要把這夥人當成什麼良善之輩。”
張萬年點點頭:“放心吧,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人,不可能跟這些人走到一起,下次看見,我們肯定報警。”
說完之後,簽了筆錄,又簽了保密協議。
絡腮胡跟那個記錄員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幾乎是跑著離開,生怕我突然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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