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是正常的,扣工資是我瞎編的。
我和夏萌還有段天直接開始工作,先從車裡抬出幾塊圍擋出來,將岸邊那片水域跟其他水域隔開,如果不隔開,屍液和身體組織會流到其他地方,到時候這條河得被大麵積汙染。
接著開始搬抬屍體,屍體果然沒辦法搬,我們‘撿’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把屍體的大部分撿回到屍袋裡麵,而剩餘部分,已經和河水融為一體了。
這種屍體,隻要稍微一用力,直接散開,沒辦法抬,基本就剩一副骨架。
處理完屍體,我們又給公司打電話,調來一輛抽水車。
被圍擋起來的這部分水,已經嚴重汙染,得抽掉才行。
“你們掙這錢也不容易啊。”
一個警察走過來,跟我進行交接。
此時抽水車在抽水,段天和夏萌在等著抽完水給那片水域消毒。
“這年頭掙錢哪有容易的。”
我笑道,早已經習慣了。
接著我把遺體的情況給警察說了一下:“死者身上沒有衣物,有點奇怪。”
警察皺眉道:“難道是遊野泳溺亡的,可是附近也沒找到死者的衣物,我們剛剛把上遊都找了一遍。”
我說:“不太像遊野泳,成年人來遊野泳的一般都是男性,或者男女一起,而且這條河的河水本身也不太乾淨,女孩子不太可能來這種地方,容易得婦科病。”
“自殺的話,也不太可能把衣服全部脫光再自殺。”
警察點了點頭:“看來得往凶殺的方向查了,這死者的身份都不太好確認,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說完,警察運著遺體先撤了,這個女人死得不明不白,肯定還得做屍檢。
警察走了之後,抽水車也把水抽完了,夏萌和段天在給河裡的水做消毒。
我朝著徐闖和陸瑤走了過去。
陸瑤吐得有些虛脫,徐闖竟然還憋著沒吐出來,我看他臉都憋紅了。
“想吐就去吐吧。”
“你不是說……吐了要扣工資嗎……”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逗你玩呢。”
他強忍著慍怒,連滾帶爬地跑到一邊去吐了大半天。
回來的時候,他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陸瑤不滿地問道:“你們之前說搞清潔,也沒跟我們說清楚是搞這種清潔啊,這誰受得了?”
我笑道:“怎麼,後悔了?”
這二人臉色難看,沒說話,顯然是有點後悔。
“你們就是遊手好閒慣了,這點苦都吃不了。”
“比起坐牢,做這點事,掙這麼多錢,不好嗎?”
“不要覺得有人在坑你們,要不是萬叔把你們留下來,你們這輩子就毀了,年紀輕輕的,難道偷一輩子?”
我語重心長地勸道:“好好乾吧,早晚會習慣,把握住機會,這年頭能有這麼高薪的工作,已經很難找了。”
這二人還是聽勸,連忙點頭:“明白,就是太突然,沒有心理準備。”
這時夏萌走過來休息,看到地上的兩口袋肉包子,她猶豫很久,過來問道:“你們還吃嗎,不吃我吃了。”
兩個人頓時一愣,又轉身跑過去吐。
夏萌樂嗬嗬地提到一邊吃了起來。
等他倆吐完以後,緩了好一陣,我才問道:“你們是哪裡人?”
徐闖介紹道:“陸瑤是川渝那邊的,我是東北那嘎達的。”
我笑道:“那你們還真是真愛了,這都能走到一起。”
“你們父親還在嗎?”
徐闖愣道:“在啊,咋不在呢,活得好好的。”
聽到這回答我也愣了一下,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我又問:“那你們父親是做啥的?”
陸瑤:“種地的農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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