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完,江雨欣再次表明來意。
老爺子也正色起來:“我理解你們的心情,這個小江的父親出的事,跟祁安他爸出的事,是一模一樣,但是我知道的情況已經跟祁安說了,相信他也給你們轉述了一遍。”
“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並不多,祁安他爸是差不多二十年前離開的家裡,然後去的外地工作,那個時候我也五十好幾了。”
“你們說我一個老頭兒,哪管得了事情嘛,子女成年以後,早就不服管了。”
張萬年點點頭:“理解,理解,那祁安的父親每年寄錢回來,都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寄回來的?”
老爺子說:“是打到我的卡上,但不是用他自己的賬戶打的,大概一個季度打一次錢,他跟我說的是,他的銀行卡有限額,打不了這麼多錢,所以都是通過他朋友的賬戶給我打過來的。”
張萬年疑惑道:“二十年前銀行的轉賬限額,好像沒有這麼多吧,是他每次打的錢,金額很大嗎?”
老爺子:“每個季度七八萬。”
張萬年:“那就怪了,七八萬不可能有限額啊,除非是他銀行卡有異常,賬戶不能正常使用。”
老爺子解釋道:“我當時也不太了解銀行的這些製度,我們那時候都是用存折,他要每個季度打錢回來,我才去辦的銀行卡,後來他出事以後,我從警察那裡得知,他銀行卡沒有過使用記錄,我才覺得有問題。”
張萬年又問:“那您後來去找過給您打錢的那個賬戶的主人嗎?”
老爺子:“找過,他確實是我兒子的朋友,我兒子每次把錢給他,他就通過自己的賬戶,把錢打到我的銀行卡上,但是我從他那裡沒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人家隻負責打錢。”
張萬年沉思起來。
我插話問道:“那欣姐的父親,是通過什麼方式把錢寄回家的?”
張萬年說:“懷遠平時不會往家裡寄錢,因為他開了那家公司,你知道我們公司是服務業,我們這個生意也不缺客戶,所以收益還不錯,肯定夠家庭開銷了。”
“而且懷遠不是隻有過年才回來,但是具體回來多少次,我也不了解,他不是每次回來都會聯係我。”
江雨欣接過話說道:“我爸每年大概會回來五六次,因為我跟我姐姐江雨柔都在上學,家裡的開銷也比較大,他每次回來都會轉一筆錢給我媽,但是具體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我聽得有些嫉妒,同樣是爹,在做同樣的事,為啥人家的爹就留了一家公司,我爹就沒給我留家公司?
張萬年說:“這裡麵還有個問題,就是懷遠的銀行卡也沒有過使用記錄,他當初在創立這家公司的時候,這家公司就是直接在雨欣她母親的名下,他完全沒有沾邊這家公司。”
“他和祁安的父親,都在刻意不使用自己的銀行卡,像是在躲避什麼,怕被什麼人查到他們。”
“後來他們在出事之前,又都使用了兩次銀行卡,一次是進賬一次是出賬,而這筆錢就是他們打回家裡的最後一筆錢。”
老爺子若有所思起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最後一筆錢打得很匆忙,很緊迫,來不及通過彆的方式打回來,然後沒多久人就出事了。”
張萬年忙點頭:“對,所以我認為,他們兩個是受到了什麼迫害,跟他們主動出海遇難有點相悖,既然他們是主動出海,那就完全有時間通過以前的方式把錢寄回來,而他們這麼緊迫和匆忙,我懷疑他們不是主動出海,有可能是遭到脅迫,甚至他們到底是不是出海遇的難,這都不一定。”
老爺子沉默了起來,沒再接話,因為張萬年和江雨欣的語氣和來意,就是要把這件事查到底,而老爺子不想查。
張萬年也看出來我爺爺的心思,他不好往下再說。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老爺子直接看向江雨欣問道:“小江,你要查你父親的事嗎?”
江雨欣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父親是五年前遇害的,他對我而言就像是剛離開沒有多久,為人子女,必須要查出一個真相,如果我父親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肯定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我還有個姐姐,現在我姐姐也過世了,她生前一直都在查這件事,我沒有道理不繼續追查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