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謝陽睜了下眼睛,但他眼皮就跟抬不起來似的。
我看他這樣子,真跟病入膏肓了一樣。
一家人頓時歎了口氣,焦急又無奈。
謝爺爺問:“老李,你見多識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是皮膚病,不至於把人折磨成這樣啊。”
老爺子搖搖頭,尷尬起來:“這個我也不懂啊,他是不是去過什麼地方,感染了什麼東西?”
謝叔無奈道:“這小子出獄以後,我心想送他去熟人的工廠上班,讓他踏踏實實地工作掙錢,本來好好乾了一年,上個月他突然回來,跟我們說不乾了,我怎麼罵他他都不回去。”
“然後我又聯係熟人那邊,反正就是他剛離職沒幾天就回了家,我們也問過他,他說沒去過哪兒。”
我走過去掰開謝陽的眼皮看了一下,剛剛我就覺得他眼睛有點不對勁,隻是他沒怎麼睜開,就沒看清。
此時湊近一看,我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他的瞳孔裡麵有條黑色的豎線。
跟著黃梟他們混在一起,我也耳濡目染,多少學了些玄學方麵的知識,這好像是撞邪的症狀啊……
麵對熟人,我自然得實話實說,轉身對著謝家人說道:“謝爺爺,謝陽恐怕是撞邪了。”
聞言,一家人頓時瞪大眼睛。
“祁安,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會懂這些……”
“不怕你們笑話,我的工作就是跟死人打交道。”
我如實道:“有時候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的同事很多都懂這些,我看謝陽的樣子,真的像是中邪了,否則的話,不管是皮膚病還是什麼真菌感染,不至於把人弄成這樣。”
這一家人聽完不知道該不該信,估計是看我年輕,有點不信。
但謝陽突然病成這樣,多少還是沾點半信半疑吧。
老爺子說道:“祁安的工作確實是跟死人打交道,這世上難免有些奇怪的事情,我看謝陽病成這樣,恐怕沒這麼簡單。”
見我家老爺子都這麼說,一家人頓時圍著我:“祁安,你懂這個,那你看你有沒有辦法救救謝陽,他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我回頭望了謝陽一眼,解釋道:“如果真的隻是單純地衝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他頂多是大病一場,不思飲食,然後身體消瘦,眼圈和印堂發黑,不至於被折磨成這樣。”
“我覺得謝陽怕是沒跟你們說實話,他隱瞞了什麼。”
我說完這話的時候,床上的謝陽明顯動了一下。
看來這家夥,恐怕真的是在外犯了什麼事,他辭職是回來避災。
“這孩子,命都要沒了,他還瞞什麼呢!”
謝爺爺著急,忙走過去把謝陽搖醒:“謝陽,謝陽!你到底瞞了我們什麼,你還不趕緊說實話!什麼事比你命還重要!”
謝陽微微睜眼,虛弱地說道:“我沒瞞你們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讓祁安救救我。”
謝叔見狀,就差給我跪下了,拉著我哀求道:“祁安,他現在命都要沒了,應該不會騙我們,你既然懂這些,你看看能不能救救你陽哥,畢竟你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或者你問問你同事,謝叔求你了,好不好?”
我點點頭,連忙給張萬年打了個視頻。
視頻接通後,我把情況先跟他說了一下,然後把攝像頭對著床上的謝陽。
我明顯感覺到張萬年的手抖了一下,很快眉頭也擰了起來。
他觀察了一陣,直接說道:“你先問問這小夥,他最近一個月之內,回家之前,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麼。”
我湊到謝陽跟前,語重心長地問他:“陽哥,都這樣了,你說實話吧,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命重要還是你做的事重要?”
謝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但就是嘴硬:“祁安……哥沒騙你,哥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黴……你一定要救救我,咱倆從小一起長大……”
我歎了口氣,對張萬年說道:“他說他什麼都沒做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張萬年沉默了一陣,說:“你們先去中醫藥房,讓中醫配兩副焦薑湯,先熬來給他喝,然後我再教你怎麼做。”
我問張萬年這湯乾嘛用的,現在不是應該驅邪嗎?
“治血崩。”
“血崩?他沒血崩啊。”
“再不治就要血崩了。”
我開著免提,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謝叔忙道:“行行!我馬上去藥房配這個東西!”
說完,他轉身就出了房間。
掛了視頻後,我正想把手機放進兜裡,此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我拿起一看,隻見張萬年給我發來一條信息,看得我心頭一震。
“他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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